《過來跪下,求你個事[快穿]》全本免費閱讀
戴雪的手術進行得很快,半個多小時後就推出來去了麻醉恢複室。
醫生說目前狀況還算良好,及時切除病變卵巢沒有進一步惡化成癌,隻是就算出院後也要好好調理,定期複查。
醫生最後還補了一句:病人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少生氣比什麼調理都好。
她問林玉章知不知道戴雪在服用抗抑鬱助眠的藥?
林玉章顯然不知道,他甚至不能理解戴雪有什麼好不順心的地方?在他看來戴雪衣食無憂,做著養尊處優的富太太,多少人羨慕不來。
溫書玉不想跟林家這些男人待在一起,起身去了麻醉恢複室。
宋斐然在麻醉恢複室裡等著戴雪蘇醒。
紀安和林頌等在恢複室外。
溫書玉看見兒子臉上紅腫一片,還有一道很長的劃痕,有心想問他怎麼,可走進他就有意轉身去了最近的洗手間。
她在原地僵了僵,無奈地和紀上將打了招呼就進了麻醉恢複室。
恢複室裡除了一名護士,隻有宋斐然和沒蘇醒的戴雪。
護士小聲在說,麻醉差不多該醒了,暫時不能給水,過了觀察期不吐再給水。
宋斐然認真聽著。
溫書玉站在一邊心裡既羨慕戴雪,也羨慕斐然。
等護士離開,她才走過去跟斐然輕聲說:“你沒吃晚飯吧?去吃點東西,我來照顧你媽媽。”又說:“我好歹讀過半年護理學,你可以放心交給我。”
斐然抬頭看她,這位林家大嫂一直如同背景板似得站在林明昭身邊,總是體麵的、沒性格的,她第一次知道溫書玉讀過護理學。
溫書玉笑笑說:“很驚訝吧,我從前也像你一樣叛逆過,隻是我沒你的能力,一敗塗地。”
她是個失敗的人,既沒有能力做斐然,又沒能成為戴雪這樣的好母親。
宋斐然看著她沒說話,病床上的戴雪動了動。
“水……”她像是很渴,剛一蘇醒就乾啞著聲音呢喃要水。
宋斐然忙起身握住她的手,湊近輕聲叫她:“媽媽你醒了?暫時不能喝水,你剛剛做了個小手術,等一會才能喝。”
戴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好半天才意識不太清醒的用粵語喃喃說:“係媽咪的然然bb(是媽媽的然然
寶貝)……”
她嫁給林玉章後就很少說粵語,因為林玉章不喜歡,現在她像醉酒了一樣說了一大堆。
問宋斐然食飯沒?
又絮絮叨叨說:“bb不要和爸爸吵架,媽媽今天不能幫你吹枕邊風了……”
宋斐然輕輕摸著她的臉,對她笑笑眼眶卻紅了,媽媽是溫柔的,是永遠掛住她的:“媽媽不擔心,我厲害著呢,他不敢和我吵架。”
戴雪虛弱的笑了:“我們然然最厲害。”
她又說了好多話,重複地問然然有沒有吃飯,聽說還沒吃飯就擔心的一直趕然然去吃飯。
溫書玉說:“斐然你還是去吃飯吧,不然她總擔心著你也休息不好。”
“好吧。”宋斐然無奈地鬆開戴雪的手,她也確實該吃東西了。
她離開恢複室,就看見門外站著的林頌。
林頌像是剛洗了臉,垂下來的黑發發尾濕漉漉的,臉腫了半邊。
他迎上來想問她三太太的狀況,紀安就從走廊裡快步走來,沉穩又有條不紊地說:“醒了嗎?我問過醫生了,手術很順利,恢複幾天就可以出院,知道你不放心,我托朋友約了這方麵的專家,明天請專家來再看看你媽媽。”
林頌退到一邊,心裡對自己的恨意快要蔓出來,他太沒用了,紀安不但可以幫姑姑和三太太,紀安連說話也是沉穩的、安定人心的,而他連自己的情緒也無法掌控。
他能為她做什麼?
林頌低聲說:“我留下,照顧三太太。”他很會伺候人,他可以照顧戴雪:“姑姑吃點東西吧。”
宋斐然看了他一眼。
走廊裡林玉章幾個人走了過來,他盯著宋斐然和林頌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隻是礙著紀安在,他不好發作。
宋斐然能看見林玉章脖子上的紅痕,是被林頌掐的。
“跟我回綠島。”宋斐然對林頌說,把他留在這裡,林玉章一定不會輕饒他。
林頌如蒙大赦一般,吃驚地看她,眼淚無知覺的又要掉下來。
宋斐然看也不看他,徑直從林玉章幾人中間走過去,看也不看他們。
“你去哪裡?”林明昭氣得高聲問她。
她連腳步也沒有停。
紀安望著她消瘦的背影,異常清
晰地看到她在林家的處境,從父親到兄長,他們每一個人看她如仇敵,她仿佛孤零零一個人在作戰,絕不後退的保護著她的母親。
“我去送她。”紀安也沒有停留,朝林玉章點了頭,大步追上宋斐然。
林明昭看著紀安離開,才忍不住對林玉章說:“爸你就這樣放過三妹了?你看她現在狂的都敢跟你動手了!”
林越無奈的閉上了眼,他爸為什麼不明白,他是鬥不過姑姑的?
“動手的是你兒子。”林玉章摸著脖子氣不順地瞪林明昭:“你自己的兒子現在都成了她的狗了!”
林明昭被說得噎住。
林玉章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要是管教不好林頌這小子,就把他給我送走,送回老家,送得越遠越好!”他不想在林家再看到林頌。
林明昭也不想留下林頌了,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又想說怎麼能這樣放過三妹。
林玉章低聲說:“先忍她幾天,讓她老老實實嫁給宋庭,等她嫁進宋家公司和股權就全部收回來,到時候看她還敢不敢跟我這麼說話。”她再猖狂也沒用,等懷了孩子隻能安心相夫教子,到時候還是得指望林家來給她撐腰。——
夜風中,她的眼眶很紅,很明顯是哭過的。
紀安拉開自己的車門,柔聲問她:“我送你好嗎?”
王卓去老宅搬戴雪的行李還沒回來,宋斐然就沒有拒絕他。
她坐進紀安的副駕,看了一眼一路跟著她的林頌,他站在車外的黑夜裡,像隻孤零零的小狗。
“坐後排。”宋斐然對林頌說。
林頌聽到她的話又想哭,他低著頭坐進車裡,把自己蜷縮在角落裡死勁交握著自己顫抖的手指,小幅度呼吸,他不能哭,不能情緒失控,他要控製好情緒向她道歉。
可紀安能明顯感覺到,後排的林頌似乎在哭。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所以林頌擦眼淚的聲音格外明顯。
應激障礙嗎?
紀安知道林頌是從奴隸島解救出來的,奴隸島上被解救出來的人幾乎沒有“健康”的,身體和心理雙重意義上的健康,有很多哪怕被解救出來也很快就自殺了。
他、她們很難融入社會,很難接納自己。
就像今晚林頌對令音故意的惡語相向
,紀安無意苛責林頌什麼,隻是他希望令音以後能遠離林頌,林頌需要的是專業的醫生治療,正常人靠近他隻會被他刺傷。
那斐然小姐有發現這個侄子的“失常”嗎?林頌似乎對她異常的……聽話?
紀安又去看副駕的斐然,她目視著前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那雙眼睛裡有一種很陌生的冷漠,仿佛任何人也無法走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