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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後,衛辭拉著雲梨,讓她在皇上賞賜的眾多珍寶中隨便挑。
雲梨對衛穆憎恨至極,自然不稀罕這些珍寶,隻道:“這些都是禦賜之物,奴婢不能拿。”
衛辭本來還覺得有些珍寶挺新奇的,聽她這麼一說,頓時沒了興致,將手中把玩的硨磲佛珠隨手丟回托盤,讓人全都抬回庫房收起來。
皇上厚賞燕王世子的消息傳出來,接連幾日,各種拜帖邀帖如雪花般紛至遝來,衛辭通通沒有理會,隻帶著雲梨到東市西市還有一些名刹古跡轉了轉。
直到第三日,才接了湖陽長公主的邀帖,去長公主府赴宴賞花。
燕王少時記在賢妃名下,而湖陽長公主是賢妃唯一的女兒,衛辭可以不給彆人麵子,但不能不給這個親姑姑麵子。
因著春闈剛過不久,湖陽長公主特意邀了今年的新科士子一同參加今日的賞花宴。
賞花宴上,最受矚目的是今科狀元陸子忱。
他年僅十七,雖出自寒門,卻才高八鬥,一手文章寫得連當朝大儒都拍手叫好,在殿試上不卑不亢對答如流,被皇上欽點為今科狀元。
明明可以入翰林院做天子近臣,他卻選擇了進大理寺,從最底層的大理評事做起。才任職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接連破獲幾樁奇案。
這樣一位奇人,眾人怎能不好奇?
花廳裡,一眾貴女隔著奇花異卉悄悄打量他,見他身姿如鬆麵容清雋,氣度沉穩內斂,全然不像一個才十七歲的年輕人。
麵對各方打量,陸子忱旁若無人般喝酒賞花,若有人前來搭話,他都客氣相待,並不似眾人想象中那般清高孤傲。
眾位貴女正暗自琢磨此子是否堪為良配時,忽聽下人高聲喊道:“燕王世子到!”
眾人齊刷刷地將視線移到花廳門口,隻見一名身穿荼白雲紋緙絲錦袍的俊美少年踏著登雲靴走了進來。
少年玉質金相鳳表龍姿,容貌之俊美,是眾人平生所罕見,氣度之矜貴,勝過宮裡尊貴的皇子。
他走過之處,似有一股冰雪寒意,麵上卻掛著一抹溫潤的笑,這笑就像一陣輕柔的春風吹進眾貴女的心裡,讓春池蕩起一陣陣漣漪。
眾人曾經猜測過這位燕王世子是何模樣,卻怎麼也沒猜到,他既不是英俊威武的少年將軍模樣,也不是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而是這樣一副極為出眾矜貴的相貌。
許多貴女看呆了,有的人甚至當場倒吸一口氣,更多的人則是不敢出聲,生怕自己的無禮驚擾了他。
“表哥,你來了!”
一道嬌憨的嗓音打破了花廳裡的寧靜,範錦茹歡欣雀躍地迎上前。
眾人回過神來,湖陽長公主也急忙快步上前迎客。
一陣寒暄後,湖陽長公主親自引了衛辭入座,又仔細端詳他半晌,讚道:“你這孩子長得好,淨挑著你父王跟母妃的長處長,可見打娘胎裡就是個聰明的!”
“都說侄兒肖姑,姑姑這般誇我,可是在拐著彎地誇您自個兒?”衛辭玩笑道。
湖陽長公主被他逗笑了,順著他的話道:“是是是,全洛京就你姑姑我最愛自誇。”
“不是姑姑您最愛自誇,是姑姑您最有自誇的本錢。”衛辭笑著糾正。
湖陽長公主一時笑得合不攏嘴,又問:“你父王母妃都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