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對許鹿鳴卻很好印象,這樣的小女友上哪找去啊?
拍衍少肩膀,說:“哥們,湊合點讓個步就算了,瞅著挺好的。”
鐘洲衍如同恥辱般的眼神略過許鹿鳴,眉宇凜冽:“你們誰稀罕誰撿去?”
隊友們倒是想撿啊,這麼可愛又風格迥異的小仙女。但關鍵就他那尊煞氣模樣,誰敢?而且馬上就要高考了,誰知道到了大學會怎樣,也沒人敢拿感情耍遊戲。
許鹿鳴一點兒也不介意鐘洲衍的冷漠,反正隻要看見他高冷清貴的身軀從學校裡出來,她就吸口氣從後麵跟上去,一路上自話自說像有說不完的要分享。
比如問鐘洲衍:“上次我們在威海路西餐廳吃的意麵水波蛋還挺好吃的,沾點白胡椒和醬料,再拌兩根水煮菠菜,特彆爽口。”
又或者:“德川屋的彩蔬三文魚藜麥飯看著也不錯,就上次沒好意思點,因為圖片有香菜,怕和你說話被你嫌棄味道。”
鐘洲衍概如未聞,自顧自在前頭走路,隨便她小雞仔一樣的跟在後麵喋喋不休。但是竟也沒叫老陳派車,隻大長腿在前麵走著走著,然後把她甩在老遠的後麵。
又或者許鹿鳴有時說:“你想喝為什麼口味的奶茶嗎?不然我請你喝好了,最近衍衍你都不請我。”嘟著嘴,十分委屈的小媳婦樣兒。
再續道:“這幾次你沒去練跆拳道,我遇到三中的徐海了,就是那個踢足球超棒的高個男生。理著陸-軍短寸的那個。下雨了他撐傘送我到公交站,問我是不是已和你確認分手。我猜著他可能想追我,因為給我留了手機和Q-Q號……就有點好奇,跟彆的男生接吻的滋味是怎樣,是不是也和你那樣掛著脖子都站不穩,動不動就咬破對方的嘴皮。”
鐘洲衍聽得步子刹地頓住,然後少年硬朗的寬肩便轉過來。先是冷颼颼盯著她上下審視,繼而切齒道:“……不就是想喝奶茶嗎?胖不死你。”
清勁手指從錢夾裡甩出來三百塊,氣場可怕的大步離開。
就,明明說是她請客,他給錢乾什麼呀?許鹿鳴也不知道鐘洲衍幾個意思。
但再去武館的時候,他卻已經擅自把她的會員賬戶停掉了。
周三傍晚,許鹿鳴換好了衣服正要進場,管事阿姨禮貌地把她攔住,哈腰告訴道:“對不起許同學,鐘小先生單方麵為你取消了會員,帶話說是‘讓你長長記性。’”
許鹿鳴氣鬱得慌,她沒地兒去,就每天中午放學都上鐘洲衍的酒店套房裡去睡午覺。
起先鐘洲衍不知道,有天中午開門進屋,看到沙發上許鹿鳴卷著他之前給她的那床鵝絨被,白皙嬌憨的臉蛋從被子裡探出來,睡眼惺忪的樣子。
然後鐘洲衍就轉身走了,以後中午都沒來。
可能考慮到她中午不回家,所以才沒有取消掉她的指紋。
但把裡頭的畫室加鎖了。他的畫室早在送她手機、跟她交往後就上鎖了的,不過之前是密碼識彆,現在又加了一道傳統的鑰匙鎖。大概怕她那討嫌的樣兒,不定什麼時候又把密碼破譯。
也真是太高估許鹿鳴的低智商了,許鹿鳴反正對他那些孤索魑魅的畫不感興趣,鎖不鎖根本就不care。
24號平安夜是周五,放學背著書包到五中,果然不見鐘洲衍人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又是跑W市。
張圊她們叫許鹿鳴出去玩,許鹿鳴找借口推辭,自己在織衣街上逛了逛。揀著一個背影高挑的男生後麵,拍了照片,回到他酒店裡PS發給他:“你再不來,我就吃彆人給我的烤串了。”
W市的光大步行街,鐘洲衍正自陪著施琳閒逛。節日裡熙熙攘攘都是人,施琳仿佛就像個安靜的瓷器,端莊敏麗得一點聲兒也沒有。不似之前帶著許鹿鳴那女生,一路上見著什麼都新鮮,鐘洲衍陪著逛完一晚上下來,就跟全身筋骨散了架一樣。
此刻帶著施琳,便像個體貼寵護的弟弟,伴在心儀的小姐姐身旁。忽而不知道誰把他一撞,驀地撞上了施琳的發頂,薄唇在她清香的頭發上沾了一沾。施琳頓在那,臉頰便赧紅,自從再見麵這麼久,兩個人還都隻有牽過手而已呢。
施琳的嘴唇不自覺卯了一卯,鐘洲衍矛盾著將要俯下去,忽而手機卻又響起來,看到QQ彈出了兩張照片。許鹿鳴站在一名黑衣男生的背後,男生正拿著烤串轉過身來。偏偏烤串擋著臉,看不清到底他媽的在跟誰犯賤。
少年原本溫和的氣場便陰沉,很乾脆地把許鹿鳴刪入了黑名單。
可是,許鹿鳴其實想說的是:“衍衍,陪我過聖誕節好不好?”
又蠢又笨的許二妞,從小到大除了不定期像隻水母一樣發次飆,並無任何引起重視的優勢。沒人認真地陪她過過聖誕節,她買了塊三角黑森林蛋糕,吃完大概糖分太高,糊塗地睡了過去。
也不曉得睡到什麼時候,恍惚感覺一道高挑的身軀推開門走進來。身上背著包,英俊而乾淨,看到她睡在沙發上愣了愣怔,然後便如看到了瑰寶似的,輕輕地走到她沙發跟前。
睡著後的女孩,因為熱,臉蛋與手臂都擱在被子外。少年帶著寒意的氣息襲近,讓她夢中覺著舒適。她便不自覺地把臉貼過去,以為是鐘洲衍終於回來了,呢喃道:“衍衍,是不是你?我攢不起八千塊錢,可是我真的是喜歡你……”
少年聽得動作似顫了顫,但依舊溫柔而安靜地坐著,後來許鹿鳴便不知什麼時候又睡深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