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躲了一天,沒有人找到她,她不知道葉森還有沒有派人找她,應該有,他一心要送她離開s市。
一心護著顧惜。
她不能讓他派的人找到,暫時不能,她要在他們找到她前找顧惜,她要找到顧惜,找到顧惜報複了她她才會心甘情願離開。
葉森什麼也不準她做,派人看著她。
她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人。
至於為什麼明天要離開s市,再不找到機會就沒有機會,是明天是葉森安排她離開的日子。
她雖然跑掉了,在報複了顧惜後她還是會回去的。
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家人。
她還有很多顧忌。
甘芸知道自己的行為會讓葉森生氣,可是她恨顧惜,他護著顧惜,她恨他,她要替他們的寶寶了報仇,為自己報仇。
甘芸昨天一天都躲在一間的小旅店裡,那種不用身份證的,地方偏僻,清靜,在城邊。
同樣也破舊不乾淨,但甘芸都忍受了下來,她強忍著,壓下心中的嫌棄惡心種種,環抱著自己坐了一夜。
換成以前的她,她忍不了,什麼也不做,就讓她呆一會也呆不了,何況住一夜,可是恨讓她支撐了下來。
她仍然嫌棄,可她儘量讓自己呆下去,顧惜讓她失去了一切,一切的一切,她想再次得到,現在的她什麼都可以忍,不乾淨又怎麼樣!
以前的她愛乾淨,從來以小資示人,後來跟著葉森,葉森是誰,s市的市長,市長的女人,還是京都葉家的二少。
但隻有這種小地方才不會被找到,她跑掉的時候考慮過很多,想過很多,最終她覺得小旅店是在時間緊急的情況下,在各方麵最合適的。
不用身份證有人想找她也不好查到,地方偏僻還有破舊讓人也想不到。
主要是她也沒有太多的時間想。
先躲起來再說,果然沒有人找到她。
至少這一天她安全的過去了。
由此也可再次看出甘芸心中的恨有多深!
甘芸從小旅店出來,她不知道顧惜具體在哪裡,她原本想的是給顧惜再打一個電話,約好再見麵。
顧惜不見,她也要想辦法讓顧惜答應和她見。
她還想了不少理由,威脅她告訴顧惜的老公什麼的,一定要逼顧惜就範,但她在旅店裡打電話卻沒有打得通。
顧惜的電話是關機的。
她之後打了好幾個,還是一樣,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等不及,也不想等,其它的和顧惜有關的人的電話她沒有,比如蔣溪顧惜的老公,家裡的電話,她也不敢太打草驚蛇。
讓葉森知道。
她最後決定進城,她小心的進了城,整個人特意的裝扮,戴了墨鏡和帽子,衣服也換了。
雖然覺得還不夠,還是能輕易認出,可她覺得安心不少。
她也知道不可能弄得完全讓人認不出來,她還想呢,誰也認不出,等到找到顧惜到時就不用怕。
可是隻能這樣。
她很後悔沒有問蔣溪的電話,或找到彆的和顧惜有關的,她隻能親自去,她還想過找人去找顧惜或顧惜身邊的人。
一樣怕打草驚蛇。
也是因為她不知道顧惜到底在什麼地方。
按理說白天是在店裡,可萬一在家,萬一和葉森一起,萬一……她自己去找更冒險,等到了地方,她再找人去。
再想辦法。
這樣靈活一點。
一路很順利,甘芸沒有遇到什麼,她先去的是顧惜的店麵,顧惜再怎麼總要開店吧,總要做生意,掙錢,當然顧惜跟著葉森後哪裡會沒錢,葉森可能不會讓她再開店,顧惜可能也不想開了,女人心思她怎麼會不了解,跟了葉森這樣的男人,哪裡需要自己去掙錢的,像她當初。
那麼幸福。
和葉森在一起麵子裡子,什麼都有,她那樣滿足,想著要一輩子,拚命的努力,用儘一切,可還是沒了。
都是一個顧惜!
甘芸一想到就咬牙切齒,不過之前她沒聽說顧惜不開店。
從蔣溪打聽的她知道顧惜還開著,不管顧惜是為了麵子還是怎麼,顧惜的店,是最好的地方,要是顧惜真在裡麵,那最好,不然都要麻煩得多,她期盼盼望,她很快到了,可是店麵關著門。
根本沒有人。
甘芸氣,果然跟了葉森就不開店了,她沒有走近,她站在路邊,四周她很不熟悉,她很少到這裡來,一條小小的街道,顧惜居然在這裡開店,她很看不起。
這樣的女人還和她搶,還搶到了。
這也令她懊惱恨痛,她拿著手機再拔顧惜的手機,顧惜的手機還是關著機。
她想問一問周圍的那些人,顧惜每天什麼時候開門,多久沒開了?是她開門遲還是真不開了,站在路邊要是有人看到?
她遲疑著要不要等等,不然隻能去其它的地方。
半天後。
甘芸決定看一眼四周,還是去問一問,等等。
她轉身。
但很快,她的目光,她的身體還有整個人滯住了,呆了,僵在了原地,她的身後站著三個人。
一個是葉森的司機。
兩個是他的隨從,其中一個正是之前是在她身邊的人。
這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而且他們怎麼在這裡?
他們怎麼會來了,還在這裡!
他們是來找她的還是?甘芸的思維都僵住了,她竟然沒有發現他們在她的身後,他們什麼時候出現的?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他們來了多久,還是本來是為了顧惜,她剛好過來?他們為什麼在她身後,他們——甘芸混亂的大腦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疑問。
她驚慌,失措,不敢相信!
她瞪大眼,雙手緊握,好一會,滯住的身體才動了動,卻差一點跌倒,是嚇到的,麵前的三人麵無表情的盯著她。
甘芸伸出手慌亂的抓著,在要跌倒的時候,控製住了自己的身體,她心顫的穩住,站起身,她的心還是心跳如擂,更驚更怕了。
她死死站在原地,動也動不了。
她雙手無措的指著麵前的三人,她喘息。
“你們,你們——”甘芸慌忙開口。
她想說什麼。
但劇烈的喘息讓她說不出口,她喘著氣,她想問出她心中最驚慌和疑的。
葉森的司機還有二個隨從,三人仍舊是麵無表情。
“你們。”
甘芸指著他們,喘了一會氣後,她終於喘過氣,她:“你們怎麼在這裡,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們找誰?”
她心慌不已的看著他們。
“甘小姐。”
兩個隨從沒說話,還是麵無表情的盯著甘芸,葉森的司機開了口,他也是麵無表情的:“我們是來找你的,我們在那邊,你可能沒有注意到,我們早就等你了,市長要我們帶你離開,市長交待的,你不能再呆在這裡,你的心思市長都知道!”
司機也不多說。
他把市長吩咐的簡單的告訴甘芸。
轉身手指著另一邊的街道。
甘芸看著司機麵無表情的臉,隨著他的話,順著他的眼晴,她臉色極速的變化,掃過另兩個隨從,目光落在對麵的街道一處。
她看到一輛車,他們就是在裡麵?
剛才在裡麵,等她很久了,他們是來找她的,她沒有注意到,她不知道他們會出現在這,在這裡早等她。
他們怎麼知道她會來這,他們猜到的?早知道她不來這裡,她可以後悔嗎?重新選擇嗎,隻是一個選擇她錯了,她還有機會嗎,沒有了,一點也沒有,葉森不讓她再呆在這裡,她的心思!
她什麼心思!
他知道為什麼還阻止,她自己一個人來也不可能嗎,她忍儘所有不能忍的,想儘了辦法,他就那麼護著顧惜。
一點也是把她放在心上,還有寶寶,甘芸恨得牙齒都快咬碎了。
“你們不是來找顧惜的嗎?”
甘芸崩潰的咬緊牙,恨恨的問麵前的三個男人,她手快握出血,身體繃著,臉扭曲和猙獰。
她看向四周,她後退著。
頭上的帽子歪到一邊,墨鏡也快掉了,她不想相信。
“我們是來等你的,走吧,甘小姐,你還是和我們走,市長等著消息,他不會讓你再留下來,市長什麼都知道!”
司機見甘芸如此,也不動,三人依舊是盯著她。
“我有什麼心思,葉森知道什麼?”
甘芸再次後退,退了兩步,她取下快要掉的帽子和墨鏡,她想逃,可是她怎麼才能逃得掉,對方不放過她,對方說是葉森的命令,他知道什麼?
來來去去的車還有人穿行,發出響聲,就是這些聲音沒有讓她注意,她不夠小心,不然不會陷到這樣的境地。
她鬆開牙齒,咬住唇,快把唇咬破了。
她很痛,可比不上憤怒和心痛。
她該怎麼辦。
照他們說的!
“你要找顧惜小姐,不是嗎?你自己說過,市長知道,市長不會讓你傷害顧惜小姐,顧惜小姐和市長一起,你要是還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你逃不了,這次市長下了命令,你要是不跟我們走,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司機直接道。
語氣冷淡。
說完,揮手。
跟在他身邊的兩個隨從移動,把甘芸包圍起來。
甘芸看著包圍自己的人,悲憤的看著麵前的司機,他們都知道,葉森都知道,他和顧惜在一起,為了護好顧惜,為什麼他從沒這麼對過她這樣護著她?
她不想相信,可是不行。
葉森下了命令,他們不客氣,不客氣是什麼?
她一清二楚。
她逃不掉。
真的逃不了。
葉森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心思?她想到自己在逃掉前說過的話,寶寶沒有後她無數次歇斯底裡,葉森為什麼知道她要找顧惜,為什麼派人盯著她,她後悔得想死。
都是她自己。
她要是不說,葉森就不會知道,她就不會投鼠忌器!
都怪她自己,她為什麼要說?要是藏在心裡多好,她居然說出來了!因此他才會猜到她來這裡,派人來等著。
“為什麼,他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那樣對顧惜,不公平,不公!”
甘芸整個人瘋了一樣,猛的朝三人圍著的空隙跑,她還是要跑,她拚命的衝,想要衝出去。
她四處張望,想要叫喊,手上拿著手機拔著,希望有人來救她,隻有跑了她才能再想辦法。
司機和兩個隨從早就防備著,一見甘芸的動作,馬上動手。
三個男人,輕易的就攔住了甘芸。
把她攔住,架著她離開。
“為什麼?”
“……”
甘芸隻叫了一聲,聲音沒有發出去,司機看了看兩個攔住甘芸架著她的隨從,兩個隨從其中一個,伸出手對著甘芸就是一敲。
隨從的手很準,下一秒,甘芸整個人不再叫,也不再掙紮,她身體軟了下去,眼前隻餘一片黑暗,什麼也想不到,也不知道了。
手上的手機掉到地上,砰一聲,包也是還有墨鏡和帽子。
兩個隨從接過甘芸。
撿起東西,司機看甘芸一眼,再看兩個隨從,對他們示意,三人帶著甘芸往對麵去。
路上的行人,也不是沒有發現,無奈司機三人的動作太快,甘芸的聲音沒有叫出,他們就上了車,而且一開始看甘芸和他們的樣子是認識的。
*
酒店大門口。
玩了一個通宵的桃花眼霍天從裡麵出來,他剛才得到消息,二叔帶著顧惜回了京都,他才知道。
是二叔身邊的人打電話來告訴他的。
是二叔的意思,告訴他他先回京都,帶著顧惜的事是他又打電話才問出來的。
他通宵沒睡,早上打發了招來的幾個女人才休息了一會,本來準備睡到下午,他拿著手機。
他沒想到二叔今天就回去。
原來說的是過幾天。
而且更沒有料到二叔帶著顧惜。
霍天正要打電話回京都問一問,是不是有什麼事,他沒有得到消息,二叔身邊的人也沒有說,還有給二叔打個電話。
二叔和顧惜應該到了。
京都葉家還有——不知道?
霍天朝著酒店外麵走。
泊車小弟早已經把他的車開到門口,霍天走到車前,泊車小弟推開車門下車,向他行禮,霍天丟了幾張紗票。
“先生。”
“好。”
“謝謝先生。”
“嗯。”
上車,關門,紅色的跑車離開。
不久後,紅色跑車來到他住處的停車庫,停了下來,不過霍天並沒有下車。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撐著下頜,眯著眼,桃花眼半合著,抿著唇,沉思,臉上由於沒有休息顯得沒有往日精神。
昨天他離開後,二叔帶著顧惜送了蔣雯回去,二叔和顧惜一起,蔣雯那裡先不說。
這在他意料中。
他剛才問過,知道二叔回京都的人很少,二叔隻通知了他和蔣雯,蔣雯在市政府,還有二叔派人找甘芸。
甘芸跑掉了,這中間?
嗯,還有一個人知道,蔣溪,二叔肯定安排好了,顧惜的老公,還有其它。
霍天眯著桃花眼又想了會,左右都想了。
覺得差不多了,他低頭。
他拔出號碼。
他是回來換衣服的。
換了他就要去……
“……”
“……”
不一會,霍天手機裡,優美動聽的女聲傳出來,正是他小姨。
“小姨。”
霍天聽到聲音,他正了正身體,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在方向盤上滑動,頃長的身體斜倚著,甩了甩束好的頭發。
他看著方向盤,眼晴餘光掃到身上的衣服,經過昨天一夜,上麵沾了酒味還有煙味與女人的脂粉香。
他聞了聞,不由皺眉,他鬆開在方向盤上滑動的手,扯了扯衣服,沒有發現女人的唇印。
“什麼事?”
優美動聽的女聲見霍天喚她,卻不說什麼事,而且不是像平時打電話那樣吊兒朗當,很正經,她等了會,意識到什麼,有些急的開口:“你打電話來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
語氣含著擔心。
“是有事。”
霍天回過神來,他鬆開手,手再次放回方向盤上,身體再次動了動,他挑唇,目光看著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