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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警笛聲,衝到保姆車前的人販子都愣了下。
“媽的,警察怎麼來得這麼快!”
從江舒綰嚷著救命跑出馬春花的院子開始,他們就知道今天的計劃失敗了。
雖然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馬春花這個老手怎麼會露餡兒,還有,這個女群演跑彆人家裡來吃飯,為什麼還會有保姆車在外麵等她。
總之就是怎麼都說不通,可偏偏就是砸鍋了。
一般來說,既然事情敗露,那麼就該趕緊跑路,但是這夥人非常張狂,已經到嘴邊的肉,他們根本就不願放棄。
所以他們是打算直接砸了保姆車,車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帶走,反正男男女女的,總歸都有“銷路”的。隻要通過這些年他們開辟出來的“運貨通道”,把人弄出去,都能換成真金白銀。
在他們的預計裡,就算江舒綰跑出來的時候就報警了,警察過來也至少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情了,那時候他們早就把人一綁遠走高飛了。
但是。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原本以為抓幾個小演員就是分分鐘的事,結果對方不但把刀疤臉朱老二踹得四腳朝天,還一溜煙兒地跑了。
原本以為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堵對方保姆車就是簡簡單單的事,結果對方也跟在村裡住了好幾年似的,車子在曲折的村道上開得飛起,半點不帶猶豫,遠遠把他們甩在後頭。
還有。
原本以為砸車抓人就是輕輕鬆鬆的事,結果對方這輛摳掉了車標完全看不出來牌子的保姆車,意外的特彆結實,砸個玻璃都要使出吃奶的勁兒砸半天。
這一個個看似不起眼的“出乎意料”,疊加在一起的結果就是,想象中餓虎撲羊一般三兩下把人擄走的劇情並沒能上演,相反,在他們追保姆車追上頭的時候,時間早已遠超預期地流逝而去。
然後,警察“出乎意料”地到了。
這群人互相對視一眼,很快作出決斷,迅速四散飛奔而逃。
車都不要了。
彆說出村就一條道,就算是有彆的路能出去,這時候開車出去,不等於開著喇叭喊警察追上來?
*
保姆車裡。
抱頭縮成一團的小張小心翼翼抬頭看了眼:“他、他們走了?”
拎著根棍子的老林長呼一口氣,把棍子放回駕駛座底下,說:“跑了。”
小張一下癱坐下來:“媽呀,嚇死我了……唉喲!”
他不小心一巴掌壓在玻璃碎片上,掌心被割出了一道傷口,幸好反應及時,傷口不深,他趕緊提醒:“到處都是玻璃,季老師,你們小心點啊!”
後座,季涵章收回扣在江舒綰身上的手,看了眼車窗外。
那些人已經跑遠了,遠處,五六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停靠在村道上,警車上下來的警察飛快向那些人逃跑的放向追去。
季涵章看向掀開衣服的江舒綰,提醒說:“小心手不要碰到玻璃。”
江舒綰掀開衣服後馬上去看季涵章。
她這一側的車窗也被砸碎了,她因為被季涵章即時用衣服蓋住了,並沒有受傷,但是就坐在她旁邊,並且在車窗被砸破時明顯還用身體幫她擋了一下的季涵章就不一定了。
果然,她一抬頭就看到季涵章脖頸上有兩道細長的血痕,猩紅血色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異常刺眼。
“季老師,你受傷了!”
江舒綰心情複雜地看著那兩道傷口,幸好傷口並不深,應該隻是劃破了皮,可不管怎麼說,剛才那種危急時刻,季涵章第一時間脫下衣服保護她,還是讓她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