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撒嬌(1 / 2)

女帝 紅花蓮子白花藕 5050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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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君軻木著臉從拓跋禹身上爬起來,向小廝吩咐道:“勞駕換一間屋子。”

拓跋禹也神態自若地從滿地狼藉中爬起來,重申道:“兩間。”

小廝有些遲疑地看向孟君軻,顯然是在等“能做主的人”發話。

剛剛被拓跋禹譏諷為“淫賊”,孟君軻豈能吃下這等暗虧,她先是朝那小廝微微頷首,“那便兩間。”然後眉尾微挑,隨手拾起一縷破碎的被褥,語氣曖昧意有所指道:“用壞的東西確實是不能再用了。”

聽了這話,小廝不禁多看了幾眼拓跋禹魁梧挺拔的身軀,目光中流露出幾分不屑——呔!居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既如此,他便將這兩位安排在相鄰的房間。

折騰了一通,孟君軻終於如願安歇。這一覺無比香甜,再度醒來之時,竟已是日薄西山,暗沉的夜色悄然攀附上橘紅的晚霞,光亮映射在瞳孔,她甚至有幾分與世隔絕的恍惚之感。

直到遠方遙遙傳來若有若無的人聲鼎沸,孟君軻才恍若驚醒般意識到自己是誰,又是因何緣故來到天韻閣。

推開門扉,外頭守著的還是原先那小廝。隻不過這次他規矩了些,將那欲拒還迎的紫色紗衣換成了普通的長衫,看著順眼不少。

“大人,今日乃元宵佳節。孔師吩咐若您想出去走走,可以瞧瞧天韻閣的燈會。”說著,他還畢恭畢敬將手上的托盤向上遞了遞,上麵放了幾個款式各異的華美麵具。

近來事務繁多,雖說前些日子收到都城來信,言說朝中各位大人源源不斷往帝姬府上送了哪些節禮,但這場景每年都要經曆好幾遭,孟君軻並無特彆興致,早將此事拋之腦後,卻是險些忘了今日是元宵。

不過這孔師倒是個會辦事的,沒有大肆操辦什麼宴席請她前去。

一來是孟君軻年年過節都要在宴席上磋磨時光,反倒是對民間的燈會更感興趣;二來炮火一事尚未查清,這個時候若是還有心思宴請,那才是不將她放在眼裡;三來知曉孟君軻並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蹤,還周全地準備了用以遮麵的器具。

孟君軻隨手拿起一個靛青色麵具遮住上半張臉,想了想又拾起一個狐狸麵具,轉身推開拓跋禹的房門。

也不知他是幾時醒的,正坐在桌邊邊啜飲清茶邊看話本子,好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本以為他看的會是軍法,再不濟也是些講述各地風土人情的遊誌,但孟君軻搭眼一瞧,隻見那封皮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閒書》。

見孟君軻前來,拓跋禹將書收起,但仍是被孟君軻瞥到一句:“寅時晨起,對日觀影之長短變化,便可消磨半日時光。”

孟君軻:“……”

寫書之人與看書之人,果真是閒。

她將狐狸麵具遞過去,抬首示意:“戴上這個,一起出去走……”

話未說完,手上的麵具便被人狠狠打落,“當啷”一聲碎成兩半,孟君軻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拓跋禹猛地起身,瞳孔收縮,雙拳緊攥,氣息不穩道:“滾!”

首次見拓跋禹如此失態,孟君軻第一反應並不是被冒犯,而是雙眼微眯,心中思量千回百轉:自幼於沙場上曆練,拓跋禹絕對是她見過最沉穩的將士。即便被南魏如此羞辱,他依舊可以做到不卑不亢,此時為何突然發難?

難不成,是她身上所攜之物刺激到他了?孟君軻上前兩步,卻見他隻是赤紅著雙眼,未有動作。

快速掃視屋內一周,孟君軻將目光定在碎裂成兩半的麵具上。不緊不慢拾起麵具意欲再度上前,隻見拓跋禹下意識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