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撒嬌(2 / 2)

女帝 紅花蓮子白花藕 5050 字 3個月前

動作一頓,孟君軻嘴角的笑意不自覺擴大,她不自覺歪了歪頭,竟顯現出幾分小姑娘的嬌俏,但語氣中卻流露出絲絲天真的殘忍:“你……怕這個麵具?”緊接著她又自顧自否認道:“不,你怕的不是麵具,你怕的是——狐、狸。”

明明最後兩個字語氣放輕,卻又因為特意拉長的尾音,宛如一條身材輕盈的遊蛇,嘶嘶在拓跋禹身上攀爬,溫柔而又緊致地纏繞在他脖頸,然後,不留一絲縫隙地狠狠箍緊!

這一刻,孟君軻簡直想要放聲大笑——多有趣呐!堂堂北魏戰神,身經百戰廝殺出來的大將軍,居然會怕小小的狐狸?若是能夠提早知曉他這個弱點,南魏可不廢一兵一卒將他捕獲!

此時此刻,隻有最好的獵人與熬鷹人,才能讀懂孟君軻笑容背後的嗜血與興奮。

同為獵人的拓跋禹讀懂了她。這種刻在骨子裡的敏銳反倒使他清醒了些,強按下心底不適,拓跋禹逼迫自己再度坐下,然後猿臂一撈,即便隻用了三分力,也輕輕巧巧將孟君軻橫抱而起,貼著她的耳朵一字一句道:“帝姬說笑了。”似是想用這種方式亂她心神。

但結果注定要令他失望了。孟君軻窩在他懷裡,半坐於男人緊實有力的大腿之上,手掌卻不安分地撫上他的左胸,感受著掌心下噴薄欲出的肌塊紋理,眼眸上抬勾勒出魅人的弧度,“哦?是嗎?可你的心,似乎跳得很快。”

在南魏向來鶴立雞群的女人,此時此刻被挺拔壯實的男人虛摟著,竟顯得嬌小無比,嘴角的嬌笑更顯得她像一隻魅惑人心的狐狸精,“亦或者,難不成將軍是想說,你的這顆心,是為我才跳得如此快麼?”

拓跋禹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打斷。

“噓,我可不信!”無辜的語氣顯得稚嫩而又無害,她像個朝情郎撒嬌的少女般,咯咯笑著將手中的狐狸麵具舉向他的臉,嗔怪道:“剛剛才將我的狐狸麵具打碎,現在休想說些有的沒的哄我!”

原本就狡黠靈動的狐狸麵具碎成兩半後愈顯邪性,仿佛立刻就要化身野狐撲在他臉上大口撕咬。拓跋禹自虐般死死盯著麵具中央殷紅的鼻尖和詭譎的唇形,呼吸沉重抑製住自己想要顫抖的指尖,將鼻尖埋在她的脖頸之處,深嗅著股股幽香,暗啞著嗓音道:“這麵具我雖不喜,但你若是喜歡,我一聲令下,讓北魏將士們一人一個戴給你看可好?”

明明是外人瞧著再耳鬢廝磨不過的曖昧姿勢,但孟君軻眼中的興致卻一寸寸冷了下去——他在威脅自己。

這話中意味很是明顯,拓跋禹雖厭惡狐狸,卻仍能抑製住自己。他在告誡她,自己非但沒有軟肋,反而背後有一整支國家的軍隊作為支撐。

自他懷中脫離出來,孟君軻冷笑道:“如此大陣仗倒也不必,將軍一人戴給本尊看便好。”

說罷推開門,想從小廝那處再拿一個狐狸麵具,卻發覺沒有類似的樣式了。

既如此,此次便放過他。逞一時之快大可不必,這個秘密自然是要留到日後派上更大的用途。

沒甚所謂地聳了聳肩,隨手拿起一個黑犬麵具卡在他臉上,沒想到竟格外合適——高大寡言的男人半張臉都被犬係麵具遮住,反倒更添幾分神秘與禁忌。

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孟君軻挑眉輕嗤道:“哼,狗男人。”

若是可以,她真想親手給這廝拴上狗鏈帶他去遊街。但如今畢竟不是在自己府裡,於是孟君軻隻是乜了他一眼,宛如恩賜道:“走吧,帶你去見識下天韻閣的元宵燈會。”

拓跋禹並不想去勞什子元宵燈會,他隻想繼續看他的《閒書》,但孟君軻如今的模樣顯然不是在同他商量,不欲再起正麵衝突,拓跋禹隻得在心裡悠悠歎口氣,然後默默跟在她身後——相處幾日,他已逐漸摸清了孟君軻的脾性,對於那些未能隨心而行但又不傷及利益根本的事情,她雖不會使些下作折磨人的手段,但或許是自幼驕縱橫行慣了,總歸還是會明著給他找些不痛快。既如此,他倒不如一開始便遂了她的心願。

如此想著,他竟有些恍惚——為何自己會下意識縱著她?這種熟悉的無奈之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向來波瀾不驚的雙眸泛起漣漪,拓跋禹麵容沉著地看著燈會的繁華之景,將萬千心緒壓入深處不曾泄露分毫。

天韻閣內的元宵燈會乍看上去與民間並無不同,但若定睛細細分辨,便會發現部分常亮不滅的燈籠裡放的竟是碗口大的夜明珠,就連那些被攤販隨意堆在一處的小玩意兒,各個皆不是凡品,隨意挑出一個都能作尋常鋪子的鎮店之寶。

帝姬大手一揮,姿態相當豪橫,“看中哪個給我說便是。”

身居高位久了,習慣於對待旁人恩威並施,就連孟君軻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對拓跋禹的態度正是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畢竟之前踩了彆人的痛處,此時總該假惺惺補償下不是。

此話一出,周遭人目光都變了,紛紛暗歎這麵首真是好命,竟攀附上這樣一個出手如此闊綽的妙齡女子。

然而拓跋禹雙眼微眯,卻是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想法——此舉是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