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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衝著她委婉一笑,眉眼彎彎的,眼睛裡透著亮,麵色紅彤彤的,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喝酒喝的。
朱婉笙也大大方方回她一個笑容。
女子向是得到了鼓勵,起身朝她走來,“姐姐。”
朱婉笙點點頭,“你好。”
女子似乎鼓起勇氣,問道:“姐姐,早些時候我就看您唇上這口脂顏色獨特,可否,告知於我何處買的?”又微微湊近她,壓低聲音,“我娘隻讓我用自己家中的口脂,可顏色就一個,我都膩味了。”
朱婉笙心中一樂,從衣襟中拿出新的一瓶試用裝給她,“送你啦。”
女子接過後捧在手心,眼睛一亮,“謝謝姐姐,包裝好是獨特,我從未見過。”
有人不珍惜,有人珍惜,朱婉笙方才受的打擊又被這小女孩回了溫。
女孩當場就用上了她的口脂,在小巧可人的嘴唇上輕輕一抹,抿了抿,揚起頭問她,“好看嗎姐姐?”
“好看,很適合你。”
女孩生的白皙,麵容姣好,她的東西隻是錦上添花。
朱婉笙見她如此可愛,問道:“屬什麼呀?”
女孩一愣,反應過來後,婉兒一笑,“屬兔子啦。”
朱婉笙有些尷尬...
屬兔子,比她和顧影青還大一歲,看起來確小小一隻。
朱婉笙拿出那個兔子的鏡子,“送你,我比你小,你不用叫我姐姐。”
女孩的關注點全在鏡子上,握在手裡左看看右看看,愛不釋手,壓根沒聽見她後來的話。
“謝謝姐姐!我好喜歡!好可愛!好清晰的鏡子。”
朱婉笙笑笑,沒繼續交談,往自己的位置走。
離得越近,她便也看得越清楚,顧影青身旁坐著個人。
不是坐在她的位置,而是坐在兩張桌子的中間處。
朱婉笙眯著眼看了看:是朱亦琳。
她早就沒了最初那正襟危坐的姿態,一隻腿伸直,一隻曲著,手臂搭在曲著的那隻腿膝蓋上,手裡一下一下的晃著酒瓶子。
朱婉笙落座前,朱亦琳的話也落入她耳中:“你意下如何?”
朱婉笙不語。
自顧飲茶。
藍礬倒是很著急,給她倒茶的空隙麵上的表情變了一輪又一輪,似乎有許多話想同她說。
茶水已經換過一輪,方才她喝的還是茉莉花茶,如今倒是換成豆香的綠茶,茶湯清澈,入口爽滑,真真是適合這樣的夏日。
藍礬倒茶的淅淅瀝瀝之聲響起之時,顧影青也開了口,“不如何。”
朱亦琳輕哼一聲,瞥一眼朱婉笙,“我們最愛吃醋的婉笙妹妹不好奇我與你的顧夫聊何事?”
朱婉笙取了塊荷花酥,在這擺了許久,看上去軟了些,著實是沒什麼胃口了。
“要不要來一塊?”朱婉笙問顧影青。
後者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了手,說:“好。”
朱婉笙將荷花酥送至他嘴邊,顧影青愣了愣,還是微微低頭,小小咬了一口,而後接過了剩下的。
朱亦琳麵露鄙夷。
朱婉笙一改坐姿,將手搭在膝蓋,撐著臉,望向朱亦琳,“聊什麼事重要嗎?就你那些淺顯無知的小心思,好像不足以讓我操心吧。”
“你...”朱亦琳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論小心思,我是比不過你,為了娶季公子,還不知道背著我做過多少肮臟事,我今日不過是還給你罷了。”
朱婉笙嗯了一聲,“好的,費心了。”
朱亦琳被如此一激,罵道:“沒人比你更厚臉皮,朱婉笙,你死了隻會下地獄。”
朱婉笙睨她一眼,還是不溫不火。
那眼神中,還帶著幾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