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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點頭。
她借著倒茶的緣由看了眼朱赤堤。
她眉心擰著,麵上並無擔憂之色,更多的是憂愁,想來比起季殊白和朱亦琳的那些事,竹林中的更讓她憂心。
朱婉笙有些惆悵。
這事兒,如此便翻篇了,那兩位婢女之事,朱赤堤絲毫沒有提及。
在此處,人命也分三六九等。
不管是小蘇打,還是那兩位婢女,就算在朱赤堤的閣中伺候過。
被此般不分青紅皂白的被殺死,也無人過問。
朱婉笙心口悶得難受,朱赤堤也心神不寧,後者率先起身,又交代了幾句而後離去。
送走朱赤堤後,顧影青也剛好回來。
一看散發著熱氣的他便知又去練劍去了。
今日都如此折騰,也不休息,夠自律。
朱婉笙繞到他跟前,“你為何這麼喜歡練劍?每天都去?”
顧影青一邊取衣物一邊回答她:“練劍之時,無需思考,難得的清淨,也並非每日都要去,想去就去。”
朱婉笙好奇:“去的後山?”
他點頭,“怎麼了?”
“你下次去時候摘些玫瑰回來,咱屋裡這麼多花瓶,藍礬每次都弄一樣的,偶爾也換成玫瑰花,換換口味。”朱婉笙指了一圈屋內陳設的花瓶,裡頭不是茉莉就是牡丹,都不帶換的。
顧影青取完了衣物,說好,便要往淨室走。
朱婉笙拉住他,“等等。”
顧影青疑惑,“又怎麼了?”
朱婉笙拿了兩瓶藍色的玻璃瓶給他,這是讓小化同學剛生產的男士版洗浴用品。
“這個,洗頭發,這個,洗澡,用完告訴我好不好用。”
顧影青接過,指尖碰到她發涼的掌心,竟有觸電之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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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睡前,朱婉笙刻意保持清醒,在大腦中一遍又一遍的想著她的實驗,為的就是可以熬到半夜,繼而聽一聽顧影青所說的那歌聲。
天色越來越暗,朱婉笙眼皮也開始打架。
她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對自己可真狠啊,怎麼下得去手的,腿該青了吧。
顧影青許是聽到了動靜,低聲道:“大人想睡就睡,有聲音了我可以叫醒大人。”
朱婉笙嘴硬,“我不困,白天睡得多。”
那邊窸窸窣窣的動了動,許是在翻身。
“你覺得會是誰半夜不睡覺來我閣中折騰?圖什麼?”朱婉笙隨口問道。
“不管是誰,大人沒聽到,藍礬似乎也沒有聽到。”顧影青道。
朱婉笙被他說得頭皮發麻。
熬到半夜,朱婉笙眼皮發澀,意識已經開始遊離。
可等待如此之久,依舊沒聽到如何稍微吵鬨些的聲音,這夜安靜得連風也不出來工作。
更彆說哭聲,歌聲。
顧影青那頭從上次翻身後寂靜如斯,朱婉笙覺得,他...應該已經睡著了。
隻有她還在傻等。
淩晨之時,朱婉笙還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深也睡得死,第二天睜眼之時,太陽已強勢照入房間。
門窗緊閉,屋中悶熱。
軟榻上的人不知何時走的,好像每次她睜眼,顧影青都是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