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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礬的聲音也同時在耳邊炸開,芒硝一驚,往湖邊看,原來是朱婉笙落水了。
顧影青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跳了下去撈她,季公子站在船邊,神情著急,但也隻能是乾著急。
藍礬在湖邊來回踱步。
湖麵靜得可怕,芒硝也朝湖邊走去。
“嘭”一聲,顧影青抱著朱婉笙浮出水麵,正往他們這邊過來。
到湖邊,藍礬接力,將奄奄一息的朱婉笙從顧影青手中接過。
“大人?大人您醒醒。”
藍礬將朱婉笙放在平地,她猛地咳出些水來,而後蜷縮著。
螢石和藍礬手忙腳亂的替她批上批風,又替她擦麵上的水珠。
芒硝也幫不上忙,抬頭一看,他家公子怒氣衝衝地朝季殊白走去。
季殊白下船後,想過來看朱婉笙,被顧影青堵住去路。
“讓我去看看婉笙。”季殊白想推開他,可看著他黑沉沉的臉,抬起的手又慢慢縮了回去。
顧影青壓著怒氣,冷冷道:“為何要推她?”
雖不知兩人說了什麼,可最後,是季殊白狠狠推了她一把,力氣過大,她沒站穩,直直地落了水。
可就算是再如何生氣有何理由,也不該動她。
季殊白垂眸,手緊緊抓著衣袖,聲音蒼白無力,“我並非有意,我隻想抓住她,沒成想她躲得厲害,我...”
顧影青眉心一擰,打斷他,“季公子,往後離她遠些,如今她是我的,往後也輪不到你。”
季殊白想辯解,“我....”
話未來得及說出口,顧影青已轉身,背影決絕,他想追,卻無任何身份可以邁出這一步。
顧影青半俯身,輕鬆就將蜷縮在地上的朱婉笙橫抱起上了馬車,消失在他視線範圍。
石膏抱著琴,站在他身側,偷偷看了他幾眼。
季殊白死死捏著拳頭,身子輕顫,下顎線繃直,死死望著那遠去的馬車。
“公子,您為何要推朱大人?”
季殊白還是望著那馬車,沒開口也沒動。
到馬車消失在視線範圍後,季殊白才慢慢開了口,“如今,連她也敢那般待我,那是她自找的。”
石膏錯愕地看著季殊白,總覺得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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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抱上朱婉笙後,她便死死抓著他的衣服,眼皮微微發顫,頭不安地晃動著,似乎又在做噩夢。
顧影青將她放在馬車,她的手還死死捏著他的手臂處,力道之重,讓他沒法起身。
“疼。”
朱婉笙呢喃。
“哪疼?”
她嘟囔了幾聲,顧影青看了看,她肩膀處一抹暗紅疏散開來。
他往那輕輕一碰,朱婉笙渾身跟著一縮。
“疼。”
顧影青撩開簾子,“藍礬,大人受傷了,你處理一下。”
藍礬和螢石同時進了馬車,顧影青回避。
隻是她抓著他的衣服,他隻能背過身。
藍礬剪開朱婉笙肩膀處的衣服後,嘶了一聲。
傷口在手臂,一尖銳物從後往前從後往前戳入,又在手臂裡被截斷,故而沒戳破衣物。
藍礬才握上那細長物品,朱婉笙渾身一緊,眼皮顫動著。
一咬牙,一個使勁,拔出了那東西,是金屬製的長棍,許是在那湖中浸泡許久,已經生了繡,如今其上儘是血。
朱婉笙疼得悶哼一聲,眉心擰著,抓著孤影清的手發著抖,力度之大,將他整個人都往後扯了扯。
一行淚從眼尾滑落,順著太陽穴,融入濕發。
傷口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血,手臂處的衣物一圈圈暗紅擴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