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礬看著手裡的長刺,心頭一緊,莫名地就哭了。
如果不是她非要給大人那信件,亦或是她寸步不離的陪著大人上船,大人就不會平白無故受傷。
螢石手腳快,又因為習武時經常受傷處理起傷口來得心應手。
接過了藍礬手裡的活。
顧影青見藍礬哭哭啼啼,麵色一沉,語氣不耐,“藍礬,現在不是你哭的時候。”
“藍礬知錯。”
藍礬擦了擦眼淚,幫著螢石處理傷口。
灑完止血藥,藍礬穩定著朱婉笙的手,螢石替她包紮。
純白的紗布才剛裹上又被染紅,眼看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纏過,又一層一層接二連三被染紅。
藍礬擔憂道:“怎會止不住血?”
朱婉笙的麵色愈發蒼白,本來紅潤的唇現在也毫無血色。
螢石不慌不亂,麵無表情,像在處理雕像一般,“帶的藥粉不夠,回府中後叫郎中來處理即可。”
“大人會不會...”
螢石打斷了藍礬的話,給她使了個眼神,拉著她出了馬車。
馬車又繼續上路。
藍礬疑惑:“為什麼不讓我說話啊?大人會不會出事?麵色好差,一直流血。”
螢石略帶鄙視地望了一眼藍礬,“我們做下人的,要會察言觀色,上頭讓我們做什麼我們便做什麼,少說話,多做事。”
“多的彆問,顧夫讓我們處理傷口,那我們處理好就好,莫多問,他還在等著,你又是哭又是囉嗦,顧夫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藍礬又小聲啜泣,“可我隻是擔心大人...”
“誰不擔心?可誰要聽你沒完沒了了?況且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藥粉就是不夠,你哭有什麼用,生死有命。”
藍礬想回懟,可見她不冷不淡的模樣,說也說不出什麼好的來,還是乖乖閉了嘴。
馬車在路上疾馳,掀起層層黃沙,藍礬一次又一次撩開簾子看朱婉笙。
她在顧夫懷中,一動不動。
朱婉笙額間細細密密出了一層薄汗。
“疼...”
她受傷的那隻手在空中虛抓,胡亂揮舞著。
顧影青抓住她的手摁著。
“唔...”
她掙紮,眼尾水珠子一滴接著一滴。
顧影青替她擦了擦汗,一滴滾燙的淚滴在他手背。
“顧影青,我害怕....”
朱婉笙在他懷裡側了側身子,將臉埋進他懷中,蹭了蹭。
顧影青心頭一顫。
輕拍她的背,“彆怕,我在。”
馬車頓停。
顧影青鬆開摁著她的手,抱上她,還未起身,她又胡亂的在空中虛抓。
她每動一下,紗布上的血便暗幾分。
顧影青隻好將她的手搭在他脖頸,重新抱上她往回走。
郎中換過藥之後,她總算老實了些,沒再胡亂動,安靜的睡了過去。
就是沒受傷的那隻手還抓著他。
顧影青試過掰開,可他一動,她便哭。
隻好作罷,任由她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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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是疼醒的,肩膀處火辣辣的,她想側身,可完全使不上勁。
睜眼,熟悉的粉色簾子,玫瑰的清香,這是回到她自己的房間了。
再一看她的手,死死抓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