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一頓飯的出師大捷,他們之後的相處都變得自然不少,不像最開始那麼不自在了。
沈宴開始每天想邀請阮知微吃什麼,絞儘腦汁地想,他幾乎問遍了所有富二代朋友們吃喝玩樂的地方,就為了能在收工之後和她一起吃飯。
阮知微有胃口的時候一般都會答應,他們相處的時間增多,兩個人也越來越和諧了。
阮知微覺得她最近還算順利,網上她的黑粉好像也沒那麼猖獗了,她這段時間收到的陌生電話和快遞都少了許多。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輿論熱度過了、阮知微已經安全的時候,卻再次發生了一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
那天下午4點,沈宴和阮知微剛從廣式茶餐廳吃完飯,他們去地下車庫取車的時候,沈宴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
明顯有人在跟著他們。
這些天和阮知微相處得太順利,沈宴多少放鬆了警惕,差點忘了他每天接阮知微收工的初心是什麼——是怕她遇到危險。
而現在,他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因為現在是私人時間,保安們都不在,隻有他們兩個,沈宴足夠警覺,他一把拽住阮知微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你走在我前麵。”
“啊……”他的手溫熱得讓阮知微不太適應。
他們雖然最近相處得還算和諧,也沒最開始那麼尷尬,但他們比較循序漸進,沈宴一直有和她保持距離,任何肢體上的接觸都沒有過,所以她還不太習慣他的碰觸。
阮知微剛想說點什麼,沈宴低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你彆回頭。”
阮知微聽出來了,沈宴的聲音裡無關□□,沒有旖旎,他似乎有些警惕。
她大概想了想就猜到了,估計是有人在跟蹤他們。
演員和明星其實也算是高危職業,有些私生飯很瘋狂,遇到不理智的黑粉也很可怕,最近就有一些新聞是明星在演出的時候被捅刀或者撲倒,讓演員們都人人自危,更加注重保護自己的**和生命安全。
所以現在,這種事也輪到她了嗎?
似乎感覺到阮知微的呼吸變輕,沈宴的語氣有意放鬆了些:“彆怕,可能是我最近懸疑片看多了,太敏感了。”
話是這麼說,沈宴的神經還是高度緊張,他能清晰地聽到身後那個人的腳步聲。
空蕩蕩的地下車庫裡有一種塵土的氣息,在車庫這個密閉的空間裡顯得沉悶至極。
那人的腳步聲極輕微,但沈宴還是感覺到了他的頻率和他們兩個高度一致,在地下停車場裡,每一個細微的聲音都讓人的神經末梢震顫。
阮知微理解了沈宴的意圖,她的心“砰砰”地跳著,卻還是儘量表現得自然,仿佛沒發現後麵有人跟蹤一樣:“所以你最近看了什麼懸疑片?”
沈宴:“……”
他根本沒辦法分出心神去回想,離他停車的位置很近了,沈宴隻想快點把阮知微塞進車裡,隻有確保阮知微安全,他才能放心。
終於,他們看到了前麵的布加迪威龍。是沈宴的車。
沈宴將自己的步伐節奏控製得還算自然,不想被後麵那個人看出他們發現了他,沈宴在大腦裡飛速計算著,他們兩個人,對方一個人,不一定無法製服那個人。
但那個人可能有武器,而沈宴不能承擔一點阮知微受傷的風險,所以還是先躲為好。
“你先上車,我給你開車門。”
沈宴按了車鑰匙,布加迪的車燈亮了一下,而就在沈宴即將開車門的刹那,沈宴從車窗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背後的那個人舉起了手上的鐵棍。
鐵棍的影子閃著寒光,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鋒利而寒冷。
電光石火間,沈宴反應迅速,他一把拉開了阮知微:“小心——”
那鐵棍被用力地砸下來,劃傷了布加迪威龍的車身,沈宴拉得很及時,他和阮知微都躲開了那人的攻擊。
沈宴喘著氣回身看,而這麼回頭看的時候,沈宴才發現,襲擊他們的人穿著黑衣蒙著臉,隻露出一雙眼睛,明顯是有備而來。
沈宴抬手便去搶那人手上的鐵棍,那個人往後退了一步躲開沈宴,與此同時,黑衣男人右手舉起一個瓶子,瓶子裡裝著透明的液體,猛地朝阮知微這個方向撒去。
沈宴來不及拉開阮知微,隻得用自己的身體擋了上去,下一秒,隻能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生理器官根本來不及反應。
阮知微怔怔地望著擋在自己前麵沈宴的臉,後知後覺地通過氣味反應過來,那個人潑的是濃硫酸。
居然是濃硫酸……
意識到這點後,阮知微的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在顫抖,牙齒都在打顫。
沈宴一彎腰,直接把阮知微抱上了車:“你上車!”
然後沈宴狠狠地關上了車門。
黑衣男人一看阮知微上車了,知道自己不再有突破口,轉身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