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回身疾步追了兩步之後,終究還是怕車裡的阮知微再遇到危險,他被迫停了下來。
算了,不能留阮知微一個人在這裡。
那黑衣男人跑得很快,已經不見蹤影,沈宴咬了咬後牙槽,還是選擇放棄,他掏出手機直接報了警:“喂,110,這裡有惡意傷人事件……”
掛了電話之後,沈宴直接通知保鏢趕過來,隨後,他才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去。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沈宴輕聲安慰阮知微。
而他坐進去後,才看到阮知微的臉,她的眸子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恐懼和擔憂:“沈宴,你後背上……”
濃硫酸潑到他後背上,不知道傷成了什麼樣,阮知微隻要一想到他皮開肉綻的模樣就難受。
那本該是撒在她身上的濃硫酸,卻被他用後背擋住了,那樣濃度的酸,不知道沈宴傷成了什麼樣……她現在是又後怕又擔心。
“濃硫酸沒撒到肌膚上,我衣服厚,沒腐蝕進來。”沈宴知道她擔心自己,索性脫了夾克外套給阮知微看,因為是冬天,他穿的外套足夠厚,已經抵禦了那些濃硫酸。
果然,他脫下來的駝絨粗呢夾克外套已經被腐蝕出了一個洞來,他身上還穿著深灰色美利奴羊毛針織衫,羊毛衫的後麵有些發黑,一看就是外麵的濃硫酸滲透進來的。
“裡麵呢?”
“裡麵也沒受傷。”
阮知微知道沈宴不喜歡示弱,總是強撐,她太擔心沈宴的傷勢,乾脆自己伸出手,她徑直掀起他身上的羊毛衫,著急地看他的肌膚:“讓我看一下你有沒有事。”
她的動作太快,沈宴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羊毛衫已經被她掀開,帶著涼意的空氣碰到□□的肌膚,沈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尤其是,他知道阮知微正在看著他後背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更甚了。
阮知微不知道沈宴在想什麼,她仔細地查看著沈宴的後背,還好,一眼看上去他的後背肌膚平整,紋理細膩,肌肉線條流暢,似乎真的沒有被濃硫酸燙傷。
但阮知微還是有些不放心,她也沒心思想彆的,直接伸出手來,用手一寸寸撫摸沈宴的後背皮膚,從頭到尾地細細摸了一遍:“這裡疼不疼?這裡呢?有沒有痛感和灼燒感?”
沈宴:“……不疼。”
“那這裡呢?”
剛開始沈宴還應兩聲“不疼”,後來他一句話都不說了,任她柔軟細膩的手撫過他的肌膚。
“你怎麼不說話了?”阮知微摸著摸著,看他不說話了,擔憂地問。
而沈宴這時,才轉過身來看她。
車裡逼仄的空間裡,兩個人離得極近,鼻息對鼻息,她的手還掀著他的衣服,沈宴□□著後背和一截勁瘦的腰腹,他小腹平坦,腹肌緊實而有力量,男人的氣息似乎將阮知微包圍。
沈宴的桃花眼不知何時變得濃黑起來,欲色變重,聲音比剛才啞了點:“你要我怎麼回答。”
看阮知微還是不懂他什麼意思,沈宴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選擇說出口:“後背不疼,但彆的地方疼。”
以前在床上做的時候,沈宴沒少說葷話,現在阮知微一怔,幾乎是一秒就懂了他的意思,她臉倏地變紅了,像是天邊最豔麗的朝霞。
“所以,你還繼續摸嗎?”
阮知微直接把沈宴的羊毛衫扔到一邊,立刻規規矩矩地回到了自己的副駕駛位上,一句話都不說,她整個身體都貼著車門,努力和沈宴保持距離。
她用動作回答了,不摸。
沈宴看她這個反應,忍不住低笑了一聲,把羊毛衫拉下來,穿好。
其實他剛才原本沒打算調戲阮知微,沈宴現在還挺規矩的,就怕阮知微覺得他像以前一樣輕浮,他一直克製著自己,不急也不冒進,幾乎是拿出了自己畢生的耐心追她,隻想慢慢來。
但是不行了,她再摸下去,他真的受不了了。她摸了一會之後,他就知道那種陌生的感覺是什麼了,太久沒吃肉,他都快忘了肉是什麼味道了。
而現在,一旦知道,沈宴難免有點壓抑不住,他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哪裡受得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麼摸,知道她是擔心他,但他克製欲/望克製得太辛苦了,也隻有這麼說,才能讓她不繼續摸了。
空氣中尷尬地安靜著,沈宴在等保鏢到,他透過前視鏡看了一眼旁邊的阮知微,阮知微紅著臉,神情羞窘地緊靠著車門,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乾了什麼。
沈宴的唇角翹了翹,他們最近雖然相處得自然了一些,但還是隱隱有層薄如蟬翼的冰層橫在兩個人中間,但是現在讓阮知微這麼一摸,他們終於徹底破冰了。
沈宴甚至找到了當初他們剛在一起的感覺,那時候就是這樣,他稍微一做點什麼,小姑娘就會臉紅。
沈宴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揚:“你往這邊來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阮知微假裝聽不見。
沈宴的目光繼續在前視鏡裡肆無忌憚地打量阮知微,她膚色瑩白,臉頰泛粉,鹿眼裡還帶著剛才未乾的淚花,看上去楚楚動人,溫婉而惹人憐惜。
那是因為擔心他而流的淚。
草。
——她為自己流淚的樣子,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