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藤原君,我學過一些外傷急救包紮的技巧,可以幫忙處理傷口……”
同樣被突然出現的救兵打斷計劃的工藤新一認出了自己當初在街上報警抓的少女,但救下他們的少年傷勢不輕,就算意識到當初可能誤會了什麼,他也沒時間細想道歉的事,趕忙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想要幫忙。
結果出頭的兩個少年話還沒說完,就睜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眼中壓抑怒火的女孩雪白的臉頰上沾滿了怪物濺出的液體,下巴、脖頸和淺綠色的衣裙上也是一大片血跡,看起來受傷也不輕的女孩子伸出手覆在少年被洞穿的肩膀處,猙獰的傷口堪稱醫學奇跡般迅速恢複了原樣。
工藤新一想起了突然出現的鷹,不應該出現在船上的大型黑白犬,體型巨大的蟒蛇,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眼前的少年少女雖然在樸實無華地肉搏,但大概率是個魔法師。
顯然,看見這神奇一幕的不僅僅是他們,而人類這種生物,特彆是自詡為上層精英的人類,倚老賣老和得寸進尺這兩項優良品德早已經深深刻進了他們靈魂裡,有些隱約聽聞過咒術界存在的人更是大大鬆了口氣,明明咒靈還沒被殺死,血液裡隱藏的貪婪因子就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這位夏油小姐,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但我們之中也有不少人受了傷,不知道可不可以……”有人想要拉關係。
“嗚嗚,媽媽,被怪物吃了……”也有先前被父親死死捂住嘴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的孩子痛哭出聲。
“謝他們做什麼,我以前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種怪物的存在,我們會遇到這種事,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們上了船!怪物是他們引來的,保護我們本來就是他們應該做的!”
還有自以為真相帝的家夥痛罵著。
這話一出,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就止不住了,或憤怒或試探的目光向我和伏黑惠投來,不管是真的這麼認為還是抱著道德綁架的小心思,大多數人都沒有出聲反駁。
兩位警察先生皺了皺眉,神色厭惡,驕傲到快要上天的道明寺司臉色難看,三觀正常,很有正義感的工藤新一和小蘭也炸了毛,幾人張口就要反駁。
但——
噗嗤,豔麗的鮮紅血液從中年男人的胸口濺出來,堆滿脂肪的□□滑落在地上,男人捂著傷口,破碎的內臟和“嚇嚇”的□□從嘴裡溢出,眼睛裡倒映著本來以為是軟柿子的女孩冷漠的黑色瞳孔。
驚恐的尖叫聲隻響起片刻就被咽了回去,現場徹底安靜,欺軟怕硬的NPC們驚恐地看著玩家,正要為我爭辯的幾個NPC看著我的眼神瞬間帶上了警惕。
“藤原……!?”隻來得及推開我手,讓遊雲不至於貫穿男人心臟的綠眼睛少年也驚愕地看著我。
少女那張總是笑意吟吟,狡黠靈動的臉龐上隻有些許被吵到的不耐煩,她連看都沒看差點被自己殺死的人一眼,淡漠輕慢得讓人不由得感到一絲涼意襲上心頭,那樣的表情……仿佛她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殺一隻吵鬨的雞。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近乎陌生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心性柔軟、工作適配度委實不高的間諜先生身形微動,就被旁邊的黑皮同伴拉住了,降穀零微不可查地對他搖了搖頭。
這兒人多眼雜,黑衣組織事後要調查很容易,開槍暴露身份還能說是為了保命,救人可解釋不過去,雖然很殘酷,但作為一個間諜,如果沒有深入黑暗染上鮮血的覺悟,就隻會害人害己。
明白好友意思的青年深吸了口氣,到底沒再堅持。
倒是另一邊的工藤新一看了眼身邊的小蘭和被黑發少年攔住的我,和他心意相通的女孩子眼中有些擔憂,但更多的還是鼓勵。
高中生偵探咬了咬牙,低聲朝道明寺司借了醫療箱,大少爺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
抱著醫療箱的偵探急忙跑到了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身邊,試圖搶救一下。
然而,他一蹲下來就心裡發沉,男人口鼻中不斷溢出的鮮血帶著內臟碎片,瞳孔已經開始渙散,就算在醫療設備齊全的醫院,活下來的希望也極其渺茫,更彆說現在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