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哀哭(2 / 2)

“……”

官周想打人。

他被謝以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逗趣弄得都快有了抗性,耐心被連連試探,讓他有一種太監被勾引的無力感,盯了謝以幾秒,一臉無語地開口:“你是不是沒事乾?”

他話一出口又覺得這問題根本沒必要問,因為答案顯而易見——不是很閒,是非常閒,閒得發慌。

謝以本來就是來山裡養病的,拖著病體冷冷清清待著,跟半個出了家的和尚一樣,平常也就是在院子裡坐坐,又去茶室裡寫寫字。

官周自己走到哪手機帶到哪,出門人都可以忘帶但是手機不能忘,可是他來的這幾天,發現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現代人,可以一天不碰一下手機。

他覺得就是這人悶太久了,悶成變態了,現在看到個新鮮血液就拿來找樂子。

謝以看他那副想發脾氣又有些氣堵的模樣,笑了一聲,溫聲說:“也不是,還是挺多事乾的,但我畢竟幫人家養著小孩呢,不能不負責啊——”

誰要你負責。

官周嘴角開始抿了。

謝以見勢反應很快,兩手舉起來豎在臉側,對著他投降道:“走了,真走,早點休息。”

……

怎麼世界上會有這種人。

官周真的服了,覺得自己門上那句“閒人勿擾”貼了的效果比沒貼還差。

房門輕輕地被關上,官周把手機關了扔在桌子上,從一堆資料裡把英語題翻出來,左手撐著下頜,右手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轉筆。

他已經練了有一段時間,但是成效低微,因為他這種靠推敲技巧做題的,還是和那些日積月累形成語感的學生不一樣——

他不僅不少高級詞彙不認識,並且讀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在不熟悉的單詞上語調放快,想含糊代過去,但越是想悄悄混過去就越顯得刻意,更彆提他本來念得就不算清楚。

張揚和他不一樣,他是後天追上來的,張揚是穩紮穩打爬上來的。他一直在年級前四十徘徊,而張揚其實是領先他的,隻不過成績波動太大,好的時候年級前十也進過,不好的時候能掉到六十多名。

張揚六科裡最好的就是英語,在班裡還是英語課代表。每天早讀官周塞了耳機從桌肚裡摸本數學題寫的時候,他就站在講台上抑揚頓挫地帶讀。日積月累下來,讀音又漂亮又流利,所以老劉才特意點名叫他好好準備。

如果是彆人的話可能覺得和張揚爭這個名額是自討苦吃,但是官周自認可以一年將四年的數學補回來,現在一個月快馬加鞭惡補英語有什麼不行。

隻是真的學起來就沒有想象的那麼輕鬆,不僅不輕鬆,還有些吃力。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因為周宇航那個傻逼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麼寫,直接跑到班群裡去顯擺了——

一中扛把子:不是我說,就張揚,還參加英語競賽?真是癩蛤蟆娶青蛙——長的醜玩的花![玫瑰]

一中扛把子:周哥說了,這一個名額他必拿下,非他莫屬,絕配頂配天仙配你懂麼!!讓張揚趕緊找地方準備哭吧,彆被我周哥閃瞎了狗眼,到時候孔雀尾巴毛都掉光了!

我為周哥舉大旗:顫抖吧人類,準備好紙巾,馬上要被我周哥帥哭了。

一中扛把子:Fighting,周ser!!

……

官周想把這兩個傻逼摁回娘胎裡。

他被逼上梁山,為了自己的麵子不讓周宇航孟瑤兩個傻逼糟蹋垮,也為了和張揚爭一口氣,捧著英語資料念得不知道時間。後頭覺得口舌發乾,聽到念出來的聲音裡有些沙啞,才驀然反應過來有點用力過猛了。

官周掐了掐喉嚨,望了眼玻璃門外重重疊疊的鬆林,夜色之下是一片恬靜的墨色,山風掠過,掀起一層層溫柔的浪。

這拂溫柔的風,好像透過緊閉的門窗,吹到了他身上,讓他倏忽安靜下來。

怪不得養病要跑來這麼偏僻的深山裡,這種隱居的逸然的確能撫順從城市裡帶來的燥氣,把節奏拉慢。

他舔了舔發乾的唇,順手拿起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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