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縣令尷尬地扣扣臉頰,“那是因為狀紙上隻寫了腦後的傷,本官並不知道他身體有其他損傷。”
眾目睽睽下,周縣令也怕做的太過影響仕途,於是乾脆糊弄過去。
周縣令被徐漪搞糊塗了,“你方才承認傷了沈聰,現在又各種辯駁,究竟是要怎樣呢?”
徐漪道:“我認是因為確實傷了沈聰,但卻並不是故意的,相反,我是自衛。”
“自衛?”
“沒錯,”徐漪揚起頭來,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說:“沈聰意圖不軌,我才反抗的。”
在場之人無不發出驚歎驚訝之聲。
韓闊皺眉低聲道:“你瘋了,不怕丟人現眼嗎?”
徐漪冷笑呢喃:“想要我吃啞巴虧?是要鐵了心要把臟水潑在我身上,要麼逼迫我求和求饒,任由擺布。要麼,聯合那個糊塗縣令,判我沒收家產。總之就是將我壓得死死的?你們都不怕丟人,我害怕什麼?”
韓闊氣得臉色漲紅,咬著後槽牙蹦出幾個字,“女子與小人難養。”
徐漪輕蔑一笑,“可惜,你既不如小人,也不如女子。”
縣令安撫住吃瓜的群眾,轉頭過來問徐漪:“你此前說沈聰是前夫,怎麼還意圖不軌?”
“那大人應該去問沈聰。”
周縣令吃了癟,頓了許久。
徐漪問:“大人,敢問狀紙是上怎麼說的。”
韓闊道:“是因為你枉顧親情人倫,不讓沈聰跟女兒見麵,沈聰與你曉之以情,據理力爭,你惱羞成怒,才動了手。”
徐漪不禁笑了,“論顛倒黑白,你可真是一把好手,有這心思為何不做正經營生,卻行偷奸耍滑,卑鄙下流之事?”
韓闊怒上心頭,舉起拳來,罵道:“你說誰卑鄙下流。”
徐漪倒也不怕,絲毫沒有躲閃之意。
周縣令知道兩邊都不是能惹得起的,趕緊叫人把韓闊勸開。
徐漪趁機道:“大人,你且看看,此人和沈聰,是民女能傷得了嗎?”
周縣令還沒開口,徐漪接著道:“沈聰對子女十分冷淡,可謂從未上心,看望女兒亦是借口。我日前在縣中申請將女兒改為我娘家名下,大人可以查看簿冊便知我有沒有撒謊。大人應該知道,沈聰出身貴族,我家卻敗落,我寧願不要世家嫡女的身份,也要讓女兒改姓,足以證明沈聰對女兒毫無情誼,繼承父姓沒有半點好處。而沈聰整日花天酒地,紙醉金迷,開銷極大,為了填補窟窿,打起了我嫁妝的主意,要拿女兒威脅我,我不從不願,他就整日在我宅院附近遊蕩,伺機而動,甚至偷偷潛入庫房。”
徐漪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洋洋灑灑說了這一大通,周縣令聽得目瞪口呆。
有人隻是交代他要狠狠敲打徐漪,逼她就範。
可也正因為周縣令糊塗懦弱,不敢真的按交代的去做,不敢給徐漪上刑具之類。
這就給了徐漪機會,叫她一一反駁。
韓闊聽著,麵如豬肝色,表情十分精彩。
連門外的老鄉們都看直了眼睛,紛紛期待徐漪繼續爆料,繼續抽絲剝繭,反殺開來。
這時,幾聲不太明顯的咳嗽聲傳來。
其他人或許沒有注意,但徐漪和韓闊離得近,她聽到了。
眼睛望向那道屏風,徐漪心裡明鏡似的,沈聰正在後麵看熱鬨的。
徐漪一時心裡越發惡心,她不等韓闊辯白,緊接著道:“那日我家廚房著火,趁著眾人救火之際,沈聰潛入我的庫房,摸查我家產的明細底牌,第二日就糾纏著讓我複婚,想霸占我的家產,我不肯,沈聰惱羞成怒,動手用強,情急之下,我才自保的!相反,我還要追究沈聰的責任!”
聽完這一番論述,外麵圍觀的有人叫道:“這男的太不是東西了吧,連孩子都能算計在內,簡直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