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搖頭。
“臣就退下了。”
“聽說徐家三姑娘回來了。”
冷不丁地提到徐漪,晏楚回頭,謹慎地盯著太後。
“這麼緊張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
“阿綾告訴我的,她前日進宮了。”
晏楚噤聲不語,太後接著道:“阿綾跟我說,他很擔心你,怕你再赴歧途。”
“什麼是歧途。”
“阿楚,你自己明白,不需要我解釋。”
晏楚揉揉眉心,頗顯無奈。
他現在不需要追究晏綾是如何得知的,他隻知道可能又要雞飛狗跳了。
“你與徐漪見過麵了對吧?”太後問。
“沒有。”
“沒有?那你怎麼突然管起威遠營的事,這本不是你的案子。”
“怎麼?我做什麼需要跟太後您彙報嗎?”晏楚音調不大,語氣卻不容置喙。
確實,皇帝都是他扶持上位的,太後自然也是他抬舉的。
太後收斂了些,用一笑緩解尷尬:“我隻想提醒你——”
話猶未說完,晏楚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可以不用說了。我該怎麼對徐漪,不用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太後神色一滯,表情算不得好看。
“我也要提醒娘娘,”晏楚道:“阿綾是有病在身的人,你彆刺激她,彆想利用她插手我的事,如若不然你這個太後的位置就不要做了。”
說罷晏楚大步流星離開兩儀殿。
殿門半開半關,內裡晦暗難明,太後獨留在大殿內,許久沒有動靜,無人敢去打攪。
——
晏楚回到太師府,賀堂著急迎上來,小聲道:“威遠營有人鬨事,正在聯名上書兵部徹查軍備丟失一案。”
“哦,我知道了。”
晏楚心中有數,向兵部施壓,就是向薑桓施壓,這是晏楚巡營的成效。
“但是不對,大人,上書中還有一條,絕對不服麒麟軍收編。”
“怎麼回事!”晏楚眼神一轉,瞬間變得淩厲。
“好像說是柳明江在大牢受刑了。柳家在威遠營耕耘三代,兢兢業業,頗有人心和威望,那些將領和士兵都向著懷化中郎將,這是要得罪太師您,也要保柳明江。”
“什麼得罪我?我並沒有下令對柳明江用刑。”
“這,”賀堂皺眉搖頭,“可能在威遠營一乾將士看來,太師是著急與趙國公鬥法,所以用刑想要屈打成招。”
“糊塗!”晏楚斷喝。
賀堂戰戰兢兢,晏楚正在氣頭上,但有一事他不得不說:“大人,有位訪客求見大人。”
“不見。”晏楚點了幾個人,都是他的心腹,“把他們叫到我書房。”
“書房有訪客...”
晏楚停住腳步:“訪客帶去花廳,規矩忘了嗎?”
賀堂無奈呈上名帖,晏楚疑惑地接過來,才打開來就如燙手一般,趕緊合上。
“人現在在書房。”賀堂低聲提醒。
晏楚腳步加快,衣訣掠過花障和遊廊,邊走邊道:“阿綾呢?”
“在後院賞花呢,新進了兩盆海棠。”
“你把她拖住,絕不能讓她到書房這邊來。”
賀堂應聲,晏楚走得更急,匆匆跨上一道浮橋,人消失在竹林中。
晏楚書房外有一片竹林,葉海濤濤,夏日在此讀書舞劍,可謂美事一樁。
但此刻晏楚沒有閒情雅致,院中的下人已經先被賀堂支開,晏楚疾步穿過竹林,到了房門口,他停住腳步,稍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