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權臣》全本免費閱讀 []
“你當真要去找晏楚?”孫姑姑問。
“我要是不去,舅母還會再來鬨的。”
孫姑姑聽到胡氏的名字就煩心,她痛苦地揉著額角。
徐漪將晏楚承諾歸還房產的約定告訴孫姑姑。
孫姑姑道:“他們這種權勢在握的大奸臣,隻認錢不認人,既然受了錢,哪還有退還的道理。現在晏楚要把郊外的宅子跟女君的那份錢都還回來,他莫不是以退為進,對你還有更大的企圖?!”
徐漪:“我現在孑然一身,既無家世,也無地位,他圖我什麼?”
孫姑姑搖頭:“女君,這你就不懂了。家世地位權利,晏楚可以自己去爭,可你與他的事當年鬨得滿城風雨,你轉嫁他人,他定然心中不快,我怕他要故意拿捏你。若說要折磨人,可不僅是取人性命,剜人血肉,還有其他手段。”
“比如說?”
“女君,你是真不懂嗎!?”孫姑姑呼道:“比如用金錢拿捏你,叫你屈服做他外室,或用嬋奴威脅你,禁錮你為肉孌,又或綁架你,強迫你供他人取笑玩樂。諸如此類,我在宮中聽得可多了。當時候你生不如死啊。”
孫姑姑說完,自己都打了個寒噤。
要羞辱折損一個人,真的有太多方式了。
特彆是身為女子,若還不能看清男子的真麵目,還在心裡存著一份愚蠢的情誼,以為男人還是當年那個少年郎,那才叫可怕可憐呢。
徐漪默默聽著。
已經作過塚婦,嫁過夫家的徐漪並非單純的小白花,她的內心比誰都澄澈清明。
對於孫姑姑的猜測,她沒有急於否定和抗拒,而是誠懇地點點頭,沉聲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
孫姑姑道:“老身曉得女君警醒,男人的那些把戲騙不了你。但我就問一句。”
徐漪道:“你請講。”
“敢問女君,對晏楚是否還有情誼。”
徐漪道:“家恨在前,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的。”
她的回答沒有停頓,沒有遲疑,仿佛已經在內心重複告誡了自己許多遍。
然孫姑姑並不滿意,“我沒有問你會不會跟他重修於好。我是問你,是不是對他還有情誼。”
徐漪:“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孫姑姑將手攏在袖中,“現實是你們間有仇怨,所以不能在一起。可情感上,若你還念念不忘,女君,老身怕你會很辛苦。”
徐漪聽到這裡,心裡重重地被撞了一下,好似最深處的秘密被發現了一樣。
幸好,這時候,嬋奴拿著寫好的功課過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孫姑姑不得已去堅持嬋奴的功課,徐漪起身走到門外,坐在廊下,身上曬著暖陽陽的日光。
她此時在想什麼,她的心事唯她獨知了。
幾天後,晏楚接到一份落款為柳明江從柳宅送來的拜帖,他抬頭,看著在麵前商議戰術的柳明江。
很顯然拜帖不是柳明江寫的。
封麵上的字跡再熟悉不過,是徐漪寫的。
晏楚將拜帖收好,從營地回到城中後,晏楚先回府上換了衣服,然後趕到曲江的酒肆。
天色將晚,華燈初上,胡姬開舞,綾羅裙下,眾人歡鬨,酒肆熱鬨非凡。
好在對方已經定好了包房,晏楚撩袍登上陡峭狹窄的木階,穿過回廊,推開儘頭一扇房門。
徐漪早已等候在裡麵。
徐漪為出行方便,亦沒有著閨中女子會穿得寬大襦裙,而是穿了身窄袖翻領胡袍。
彼時,絲綢之路,開放通達,各國商人使節往來大齊十分便利,女子穿胡衣著胡袍,不是稀奇事。
晏楚坐在徐漪對麵,還是道:“甚少看你這麼穿。倒是耳目一新。”
徐漪出了閨閣就是夫家,不是作娘家的女君,就是做婆家的夫人,極少有機會能做自己,能想什麼就穿什麼。
徐漪低頭敲了敲,輕聲道:“我也很新奇。不知現在流行什麼了。”
當初在長安,除了宮中的公主,徐漪是創造潮流的那個,她穿什麼都有人競相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