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
徐漪打量晏楚,眼前的他褪下軍甲和官袍,難得穿得是平常的圓領袍。
“你也不錯,顯得年輕乾練了。”
晏楚剛彎起來的嘴角,又放下去,“什麼叫顯得年輕?我本來就很年輕。”
徐漪提醒他:“你比我大五歲,今年二十七了。”
晏楚怔愣片刻,算起來,兩人相識十二年了,相比之下。他們確實不年輕了。
房中點的燭光,此時有風從窗外吹來,燈影搖晃,晏楚目光在光影中晦暗難辨。
徐漪深吸一口氣,打算直奔主題,她見那份清單放在案上,對晏楚道:“你看看吧,我與柳宅的那份都分好了。”
晏楚嗯了一聲,將單子疊好收在腰間。
“你都不看看嗎?”
“不必,你做事謹慎,我放心。”
徐漪抿著唇,那他之前還煞有介事,搞得什麼似的。現在糊弄了事,敷衍至極。
簡直有戲耍的嫌疑。
徐漪剛想跟他理論一二,卻聽到砰砰地敲門聲。
晏楚開口發問:“誰?”
外麵有人道:“是,店中酒保。”
晏楚起身,開門,再關門。見案上有酒便拿起來。
轉過身來,卻不見徐漪。
仔細看,屋中的屏風後顯出一道勻稱的人影。
“你躲起來做什麼?”
徐漪緩緩走出來,重新坐回位子上,道:“不得不小心。現在都傳我要巴結太師大人,要跟你破鏡重圓呢。我不小心些,會壞了太師大人的清譽的。”
晏楚差點一口酒噴出來。
“...你放心,你這道壞,於我來說小菜一碟。”
徐漪皺眉:“哪來的酒?”
晏楚攤手:“我以為你點的。”
“我沒有啊。”
晏楚拍案而起,氣衝衝地預備去叫酒保。
徐漪拉住他的袖子,“算了,算了。這個包廂不便宜,大約是店家送的。”
晏楚嗅了嗅瓷瓶中的酒,忽而道:“你不怕再是藥?”
徐漪頓時冷了臉色,冷冰冰地說:“是了。就算再是□□,太師大人也不吃虧。”
說罷喝下杯中酒。
晏楚攔之不及,有些懊悔,“你,你怎麼喝了。我開玩笑的。”
徐漪挺直背脊,盯著他,“一點也不好笑。”
晏楚彆過頭去,“是我唐突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兩下,本來挺好的氣氛,卻弄得這麼僵硬。
二人枯坐了一會兒,晏楚握拳咳嗽兩聲,“那個,郊外的宅子我分毫沒動,你隨時可以去。”
“那本就是我的宅子。”
“...字畫我也放在那兒,你不用來回搬運。”
“多謝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