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黃鶯三人就有點抓麻。
陳凡看著她笑道，“你在想什麼？”
楊菊也連連點頭，“等大學畢業，就可以分配一個好單位，出來就是乾部，你現在回城，能給你乾部編製嗎？”
薑麗麗則若有所思，“考高了不行，考低了就會落榜，所以我和姐姐要更加努力學習，最好是能掌握考試的分數？”
薑麗麗和薑甜甜相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嘴角微抽。
陳凡沒這方麵的需求，也就懶得去動。
確實不需要太高分，因為今年隻要平均分能達到65分以上，也就是稍微超出及格線，就有機會上清北！
頓了兩秒，她又看著陳凡，目光像要黏在他臉上，“哪怕最後失敗了，上不了大學，我覺得，也沒什麼可惜的了。”
陳凡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她，笑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把分數壓得太低，考個70分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職位調動可以遷戶口，也可以不遷，跟戶口綁定的是糧食關係，戶口在哪裡，糧食關係就在哪裡，和工作單位的關係並不大。
第二天一早，薑甜甜便去單位辦理調職手續，陳凡帶著周姐送來的相關資料，和薑麗麗一起回盧家灣。
薑麗麗低著頭，瞟了陳凡一眼，按照之前他們商量的話術，輕聲說道，“考還是要考的，但是這段時間恐怕不能安心複習了，去了單位，就要以工作為主。”
薑甜甜一看，哪還不知道妹妹的心思，當即岔開話題，“我們要記住什麼？”
這不就好說了麼？！
苦等了十年，本來都已經徹底放棄，打算在盧家灣紮根一輩子，臨了臨了，竟然在這時候等來恢複高考的好事，自己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就完了，至於其他事情，都要等以後再說。
雖然周姐說她的朋友會把伱們的名單攔下來不予發布，但是瞞下不瞞上，如果你們的分數太高，引起上級單位的注意，也是攔不住的，所以不能考特彆高的分。”
陳凡的調職搞定，至於薑麗麗的事情，三位領導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提，就把章給蓋了。
再加上值班留守的肖烈文，三個人湊到一起，認真看著陳凡的調函和任命書，再互相看了幾眼，眼裡滿是古怪。
說完看向黃鶯三人，笑道，“人各有誌，小薑更想回家，對大學的追求沒那麼高，而且哪怕調去地委，也還可以繼續考嘛。”
一個落後份子有什麼好留的？
沉吟兩秒，他便笑著搖了搖頭。
拿到調令，陳凡拔腿就走，堪稱無情。
黃鶯一聽，頓時急得不行，拉著她的手說道，“你傻呀？你成績這麼好，還怕考不上大學？”
不要考太高分，什麼意思？
陳凡咂咂嘴，對著她們說道，“你們的目的是考上大學，擺脫現在的環境，對不對？”
想到這些，他不禁有些意興闌珊。
聽到陳凡要留她們在這裡繼續複習，黃鶯三人也顧不上分彆的離愁，興奮地連連點頭，“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陳凡哪知道她們的心思，他現在隻顧著給薑麗麗辦歡送宴。
將這個道理簡單解釋一遍，薑甜甜和薑麗麗都瞬間了然。
可他以後還是常駐盧家灣，這個調動有什麼意義？
意義就是換薑麗麗調去衛生處？
這馬上就要高考了，調去衛生處還有意義嗎？
意義就是用衛生處的名義去參加高考？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不過這些都沒關係了。
劉丹感覺她們兩個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便隻能咬著筷子連連點頭，“嗯嗯。”
這個也是剛才周姐特意交代，現在她們最重要的是隱藏自己，如果考太高分，一不小心拿了個地區第一名，還怎麼藏？
那時候就算有教育處的副主任打掩護，隻怕想要一探究竟的人也不會少。
眼看話題被岔開，安全眼裡閃過一抹思索，又看了一眼陳凡。
他現在隻知道一點，小陳這個寶貝疙瘩，隻怕是看上了除了長得好看、就一無是處的小薑啊！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膚淺！
想到這些，陳凡就忍不住暗自搖頭，隨後繼續說道，“你們也不用擔心這個分數考不上大學，今年的高考非常突然，絕大多數人都是臨陣磨槍，分數偏低才正常，如果分數太高，反而會引人注目。
陳凡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想嚇唬她一下，故意說道，“你可彆得意忘形，開心得太早。任何計劃都不是天衣無縫，但凡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就會前功儘棄，沒到學校裡安頓下來，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說著看了一眼薑麗麗，再轉過頭來，“不過啊，我估計她這一變動，恐怕很難考高分了，你們三個可得幫我把麵子撐起來，一直到高考結束，就在這裡好好複習，千萬彆讓學習班的那些人把你們超過去。”
或許還真有辦法？
不過這事兒不太好辦，得找個合適的機會才行。
陳凡跟他碰了一個，笑著點點頭，“前些天她見了父母，一下子就想家想得不行，乾脆就幫她辦了回城。”
薑甜甜想了想，說道，“所以我們要控製自己的分數，最好是能有彆人考非常高的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薑麗麗更加想逃離現在生活，從14歲到將近18歲，她每天都要拚命的乾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甚至連生病都不敢，乾不了要乾，乾得了更要拚命乾，如果有可能，誰願意過這樣的生活？
陳凡見她們兩個注意力終於集中起來，才正色說道，“你們都想考上大學，但是因為你們的背景，不能引起大多人的注意。
不過，盧家灣那邊的同學應該都能考高分，他們的背景也不怕曝光，回頭我再給他們突擊訓練一下，爭取把全地委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到時候自然不會有人關注你們。”
隻是那張臉，比窗外樹上的蘋果還紅。
彆人吸引注意力，不就沒人關注她們了麼！
……
回到家裡，陳凡將薑麗麗的事情跟大家一說，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他們。
她們三個是楊隊長打著“防止孤男寡女”的名頭，特意安排住進來的，現在連薑麗麗都走了，她們還有住在這裡的必要嗎？
吃完這頓歡送宴，不等過夜，薑麗麗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行李，在黃鶯三人的簇擁下到了碼頭。
當然，一般情況下，是個正常人都會將戶口遷到單位上，這樣就可以從農村戶口變為城市戶口，領糧食本和副食本，吃上有保障的定量糧。
？？？？
兩姐妹齊齊看著他，滿腦門子的問號。
至於其他手續，一切按正常流程走。
於是到了11月底，兩姐妹終於拿到夢寐以求的高考準考證，隻等踏入考場，改變人生。
（對，前麵的照片就是從這張準考證上摳下來的，原始版本，沒修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