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凡的話，兩姐妹相視一眼，下一秒，幾乎同時滿眼驚喜地看著他，“真的嗎？”
如果真的能把父母親的問題解決掉，那麼她們家所麵臨的一切麻煩都不複存在。
不像以前，吃不敢吃、穿不敢穿，連話都不敢多講，紮著腦袋做人，明裡暗裡都低人一等。
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全力以赴去考大學，卻像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隻能遮遮掩掩。
陳凡哈哈一笑，說道，“自然是真的，不過，時機很重要，有些事情還沒到時候，我還要再多準備一下。但是最晚，兩三個月內應該能有結果。”
薑甜甜回過神來，趕緊說道，“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這個驚喜太大了，一時間沒能接受。”
薑麗麗連連點頭，“嗯嗯。”
然後抬起頭，“等一下，她們是誰？”
陳凡乾咳兩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本來沒事，不過、周姐，這幾天你是不是沒休息好啊？”
去華東紡織工學院讀書是你從小的夢想，我覺得你沒必要再改。”
陳凡微笑不語，她們以為是在賭，隻有他自己知道，平均70分左右上重點大學，十拿九穩呐。
周姐還以為他是在拿自己開玩笑，反手一巴掌便拍在他手背上，“呸，王老是我公公，還用你來看病？”
周姐立刻摸摸自己的臉，“很憔悴嗎？”
能看到這些信息的人，就可以從容不迫地幫自己的親友子弟改個誌願，改成報名人數不夠的好學校，這樣隻要不是考得太差，基本上都能被錄取。
對於陳凡，她們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說能解決，就一定能解決。
“沒問題。”
其實現在已經算是好的了，十幾年前的高考還要更刺激。
周姐臉上寫滿了不信，“真沒關係？”
解決父母親的問題可不是一件小事，至少比讓她們兩姐妹參加高考、上大學更麻煩。
陳凡看著她們笑了笑，說道，“這事吧，還真算不上麻煩，隻待東風一到，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反正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放心，一點都不會為難。”
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話音剛落，她又突然歎了口氣，搖著頭說道，“你為了那兩姐妹，可真夠操心的，說吧，到底想怎麼樣？”
既然打定主意要成全妹妹，她自然不能讓陳凡覺得妹妹隻顧娘家，完全不為他做考慮。
陳凡咧著嘴嗬嗬直笑，“您看看，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
如果不知道，也隻是多了一個她，要是早就已經知道這裡麵的門道，陳凡今天就等於什麼都沒說，白賺一個打聽內情的機會。
現在是先考試再填報，哪怕看不見分數，也能大致估出來，已經很不錯啦。
頓了一下，她轉頭看著陳凡，眼裡滿是古怪，“連我都弄不清楚裡麵的門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陳凡比劃著說道，“所有考生填完誌願之後，不是要逐級向上彙總嗎，然後省教委可以掌握全省的填報誌願情況，我就想到時候請她幫忙打聽一下，比如說，全省填報北大中文係的有多少人，其中達到分數線的有多少，就是這麼個消息。”
一巴掌打完之後，周姐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笑道，“行了，看在你逗我開心的份上，說吧，什麼事？”
但既然是先填報、後調檔，中間又有這麼長的時間，怎麼可能沒有操作空間？
她不解地問道，“你說這個乾嘛？我可跟你說啊，今年的高考管得可嚴，你左姐本事再大，這方麵也不敢插手。”
周姐眉頭輕挑，“嗬，行，沒事是吧，那我就不管了啊。”
陳凡看她表情變化，就知道她想叉了，當即笑道，“周姐，你把這事說給左姐聽，她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參加高考之前，同學們就要先填誌願，然後再去參加高考。
周姐頓時又是一愣，皺起眉頭看著他，難道這裡麵還有什麼內幕不成？
陳凡也不多解釋，隻是笑道，“其實你想的也沒錯，我確實是想提前知道她們兩姐妹的錄取狀況，畢竟左姐隻能幫到填報誌願這一步，她還影響不到院校招生老師那裡。
周姐眉頭微微皺起，點了點頭，“對，按照流程是這樣。”
陳凡沒想利用這個漏洞去乾點什麼，就是想知道，薑甜甜和薑麗麗的報考會不會被人為擠走。
畢竟今年雖說不需要看家庭關係，可卡在這一步的人也不少。
下一秒，又身體前傾、故作好奇地看著他，“透露一下，姐姐還是妹妹？”
陳凡隨手拿了本書給她墊著，手指放在脈門上，片刻後，便裝模作樣地說道，“嗯，確實是虛火旺盛，不過問題不大，回頭找中醫院的王老給你開副藥，調理幾天就好。”
陳凡哈哈笑了笑，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道，“不是插手，是打聽消息。”
周姐，“打聽什麼消息？”
陳凡咂咂嘴，歎著氣說道，“這還用聽嗎？‘事在人為’，事情都是人去辦的，哪怕不故意去直接損害其他人的利益，單單這麼大的漏洞，就有足夠大的操作空間。”
薑麗麗也拉著她的手說道，“你從小就喜歡文學作品，理想是成為一名文學家，要不你也繼續報複旦，……”
薑甜甜有些遲疑，“如果都隻考70分左右，能考上這兩所大學嗎？”
難道真要回生產隊去做個遊醫，才能發揮長處？
他看著兩人嗬嗬直笑，“懂我的意思了吧？”
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看兩人，“這隻是我以前的想法，要是順利的話，等你們入學的時候，叔叔阿姨的問題也能解決，就不需要跑那麼遠讀書。你們看看計劃要不要改變？”
周姐放下鏡子，轉頭看著他，“你還懂中醫？”
說完之後，她又有些猶豫，“你跟我說句實話，這件事，是不是對她有好處？”
如果能提前得到消息，也能提前應對。
陳凡收回思緒，笑著說道，“周姐，你在省教委認識人麼？”
薑甜甜和薑麗麗相視一眼，眼裡都露出幾分思索。
家裡有位老中醫，那就更沒問題了。
聽到陳凡的話，周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說道，“我在省教委沒有熟人，不過你左姐肯定有，反正這事不急，等下次我見到她，會跟她提一嘴。”
聽到這話，兩姐妹雖然還有些不解，卻也放下心來。
薑甜甜，“如果爸媽能恢複職位，到時候他們肯定又會和以前一樣，全身心都撲在工作上，我們在不在身邊，其實區彆都不大。
否則的話，直接解決根本問題不就行了，何必讓她們挪來挪去，每天關在這間屋子裡複習？
陳凡為了她們上大學，把自己的工作關係都轉到了衛生處，現在要解決更麻煩的事，她都想不出要付出什麼代價？
旁邊薑甜甜也滿臉緊張地看著陳凡，她剛才就想到了這個，隻是這句話由妹妹來說才更合適，本來還想提醒一下她，沒想到她自己就先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