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沒個獎(1 / 2)

穿在1977 狸貓換銀子 8113 字 1個月前

幾間木板屋,屋裡擺著幾張老式辦公桌,有些還缺胳膊斷腿,東拚西湊地合在一起,倒還穩當。

十幾個人圍著辦公桌坐著,連起個身都困難,桌上堆滿了文件資料、散落著幾支鋼筆,中間還有兩部電話機。

這裡便是文聯和作協的機關辦公室。

聽見陳凡敲門,幾位正在討論工作的老人一起轉身,其他人則看了一眼,為這個小夥子的顏值浪費了幾秒,暗暗感歎一聲之後,又繼續埋頭做事。

轉身的人中,其中一位扶著眼鏡看了看陳凡,“這裡‘有’作協,你哪個單位的,找哪位?”

除了作協,文聯、戲協等單位都在這裡辦公,所以說“有”,名副其實的“綜合辦公室”。

陳凡將行李箱放在門口,小心翼翼地捧著介紹信上前,“您好,我是江南作協的陳凡,……”

不等他說完,便有一位年紀相對較輕……其實也年屆中年的男同誌站起身,先接過他的介紹信看了看,隨即對著他伸出右手,笑道,

“你好你好,早就收到何青生同誌的電報,知道你要來,已經等你好幾天了,今天總算等到真人,我姓林,是外聯部亞非分部主任,現在也協助負責部分統籌工作。”

說著轉身給他介紹,“這位是籌備處秘書長張喜,這是負責籌備作協重建的周揚、張光年,這位是社科院文學所所長、戲劇家協會重建負責人陳荒煤、……”

陳凡畢恭畢敬地跟這些大佬一一握手,包括其他作協之外的人。

如今他在文壇也算小有名氣,隻要是喜歡看文學雜誌、訂閱過《江南文藝》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他的,而這裡是全國文藝工作者的大本營,訂閱的雜誌中當然不會少了異軍突起的《江南文藝》。

也就是說,這裡所有人都認識他,而且還很熱情。

陳凡也都客客氣氣地一一回應。

以後世的評價來看,這些人有好有壞。

但不管風評如何,反正目前全國文藝界組織就掌握在這些人手中,跟他們打招呼,態度恭敬是基本。

他想混不想混的,都不能得罪其中任何一個人,否則叫腦殘。

好一通寒暄過後,林主任帶著陳凡到邊上的木條椅上坐下,給他倒了杯水,自己也坐下後,笑著說道,“聽巴金先生說,你10號就來了京城,這幾天在處理私事?”

陳凡雙手接過搪瓷缸子,詫異地眨了眨眼,巴金先生還特意提自己?

同時點頭笑道,“對,有幾位長輩在大柵欄那邊,過去看望了一下。”

張光年此時連工作都沒做了,坐在椅子上轉身對著他,臉色和藹,問道,“可是教你寫作的長輩?”

陳凡的資料他們都看過,家裡人都沒了,隻剩他自己,所以猜測這個長輩多半是師長。

張光年的筆名是光未然,資格很老,29年就加入過組織,後來因鬥爭失去聯係,到了37年再次加入。

《五月的鮮花》歌詞就是他創作的,還有《黃河大合唱》詩歌組詞也是出自他之手,所以學術成就、業內地位也都相當高。

晚年的時候,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學術研究上,同時還不忘培養青年作家,口碑還不錯。

他心思在這方麵,也就很想認識認識,到底是哪位大才、能培養出陳凡這樣的學生來?

陳凡見有大佬跟自己說話,趕緊將茶缸子放下,端坐著說道,“不是,是教我其他方麵知識的長輩。”

“哦。”

張光年應了一聲,聽他說不是文學方麵,便不再追問,轉而問道,“近期可有創作什麼新書?”

陳凡,“正在寫一個有關雲湖的故事,隻是還沒定稿。”

《雲湖戀》自然是已經寫完了,可還沒給何青生看過呢,哪能拿出來先給其他人看,萬一他小心眼怎麼辦?

除了又去埋頭辦公的人,還有幾位對他也很有興趣。

陳荒煤聞聲說道,“聽巴金說夏衍要了你的《擺渡人》做改編,可見伱的創作能力非常不錯,……”

他還沒說完,周揚便抬起頭,滿臉愕然,“《擺渡人》作者不是上海文藝的晨東麼?”

其他幾人也好奇地看向陳荒煤。

陳荒煤哈哈笑著指向陳凡,“晨東是他的筆名之一。”

“之一?”

眾人齊齊看向陳凡。

其中一人突然說道,“讓我猜猜,《BJ文藝》的土豆是不是你?”

劉喜也加入猜測,“《浙江文藝》突然冒出來一個番茄,文筆成熟且彆具一格,但總有三分熟悉感,可與你有關?”

張光年見陳凡滿臉尬笑,便知道大家都猜中了,當即興致盎然地說道,“算算已經有了江南、BJ、上海、浙江四本省刊文學雜誌,我想應該不止這些,大家不妨再猜一猜,還有哪些是他的筆名。一定要都給他挖出來!”

陳凡果斷求饒,“都是往年積累,後來做了一些修改投稿,也是沒有信心,想著廣撒網多撈魚,才投了這麼多單位,見諒見諒。”

張光年哈哈笑道,“這有什麼可見諒的,寫書投稿天經地義,又不是隻能投一家。倒是你啊,隻往省刊投稿,為什麼不投《人民文學

》呢?”

陳荒煤也笑道,“我很喜歡你創作的故事,《人民文學》是作協的直屬單位,你再有好文章,大可以放心投遞過來。”

如今很多青年人都喜歡文學,可是偏偏好的文學創作者又急缺,不管是《人民文學》,又或其他各級刊物,都在為稿件來源發愁。

之前他還在暗暗感歎《江南文藝》好運氣,剛複刊就出了一個人才,如今這個人才送到自己眼前,還不趕緊給自己單位邀稿,又更待何時?!

在大佬門前,陳凡自然隻能連連點頭,“是是是。”

然後在心裡想著什麼文章可以交差?

不過此時他最想的還是快點跑。

聊了一會兒,被挖出好幾個馬甲,再繼續待下去還得了?

等大佬們不再主動發問,他趕緊找林主任領了一張介紹信,跑去不遠處的招待所入住。

不用說,招待所也是人家的。

在這裡就不要想住什麼單人房、乾部房,隨隨便便出來個人可能都比他大,不管是級彆還是年紀,都要大,還是乖乖服從為妙。

於是住進一間雙人房裡,連廁所都沒有,隻能去外麵。

至於洗澡,得去連著招待所的澡堂,那裡好像是專門給求是雜誌家屬服務的,招待所的客人也可以過去洗,費用另算。

總之情況與陳凡之前的想象相去甚遠。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來了就先住下,其他的等明天何青生到了再說。

……

第二天,3月14日。

陳凡起了個大早,先去看一直惦記卻總沒空去看的升旗。

天剛蒙蒙亮,兩位戰士便從天安門裡走了出來,前麵一個領路,後麵一個扛著國旗,人少,但莊重。

以前升旗手隻有一個人,名字叫胡其俊,本身是海子裡供電科的一個普通電工,後來還負責過駕駛天安門的小電梯,經常碰見李先生他們,但他跟誰也不說,就突出一個嘴嚴,後來記者采訪時就特彆得意。

51年國慶節的前一天,科室領導通知他從第二天起要擔任升旗手,從此他就成了“專業旗手”,但平時工作不變,這一乾就是26年。

直到77年5月1日最後一次升旗,之後便由兩名衛戍部隊的戰士承擔起升旗任務。

便是此時陳凡看見的兩人。

他們一個領路、一個扛旗,到了旗杆圍欄前,先一個爬過去,另一個將旗幟遞給他,再自己翻進去。

此時的旗杆基座還有一米多高的漢白玉欄杆,四周圍起來,一點縫隙都沒有,所以要升旗就要翻進翻出,直到90年換旗杆,才增加了出入口。

陳凡趴在欄杆上給他們喊加油,兩名戰士年紀跟他差不多,聞聲轉頭笑了笑,一個蹬著底座邊上的配電箱蓋,爬上兩米高的基座。

等他挑好站立點站穩,另一個便將國旗遞上去,上麵的將旗杆捆在繩子上,再跳下來打開電源開關,將國旗升上去。

升旗的時候,除了陳凡,還有不少早起的遊客圍觀。

不用誰起頭,隨著國旗上升的那一刻,大家都自覺行注目禮、唱國歌。

尤其是幾個新報到的大學生,抬頭挺胸激動得滿臉通紅,自豪感滿滿溢出。

直到國旗升到頂端,初升的陽光灑在旗幟上,大家發出一陣歡呼聲,這場不正規的升旗儀式才告結束。

陳凡看著兩個戰士從圍欄裡翻出來,揮手告彆之後,轉身去了紀念堂排隊。

從紀念堂出來,已經是8點半,他想了想,都來了這裡,能不去大柵欄看看?

便又去菜場買了點菜,跑到師父家裡做了頓飯。

一上午就這麼晃了過去。

等他中午回到招待所,正好看見何青生和秘書長許啟珍拎著包進門。

陳凡趕緊跑過去,“何主席、許秘書長,你們總算來了。”

許啟珍笑了笑打過招呼,“叫許姐就行。”

隨後繼續辦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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