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什麼鬼話！”
少女指尖翻轉，那道披著雪色與青色外衣的劍氣如有意識般直直刺向伏鬥的胸膛。
伏鬥立劍擋於心臟，劍氣橫身劈在他的劍背之上，巨大的衝力震得伏鬥虎口發麻。
“聽我的，趕緊入魔吧！”
“那棵柏樹瘋了，居然把自己全身的妖力都給了這個女人，再加上他這一世的氣運沒有用完，這女人剛好在這節骨眼兒化了鬼，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占儘了，你如果不入魔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黑霧形態的心魔不斷在伏鬥的腦海裡遊蕩叫囂，伏鬥被它的話吵得耳朵生疼，腳下的步伐變得錯亂無比。
“閉嘴！”
伏鬥咬著牙接下玉笙一道又一道殺意濃重的劍氣對著腦子裡的心魔大喊道。
“入魔吧，再不入就來不及了！”
見伏鬥遲遲不肯入魔，已經有些急躁的心魔開始忙不迭釋放出層層黑霧，這些比墨色還要重得多的濃霧幾乎要籠罩伏鬥腦海裡的每一處。
“不入！”
伏鬥單手揮出一道黑色的劍氣迎麵擋住來勢洶洶的長風，他的衣袖被多道磅礴的劍氣震得粉碎，兩臂之上也多了數道深深淺淺的傷口。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都覺得入魔無所謂嗎？！”
“你究竟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恨死了你，如果你現在輸給了她，她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將你一劍斬殺，說不定等你死後還會把你大卸八塊，連個全屍都不給你留！”
心魔的急躁程度顯而易見地比之先前翻了好幾倍，伏鬥剛徒手擋下長劍無法防住的那道劍氣就不得不被它的話吵得脫力跪在了地上。
見狀，心魔更是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看吧，你打不過她的，你的本相剛才就已經被她斬殺了，沒了本相給你輸送妖力，不入魔，你的結局將是必死無疑。”
伏鬥跪在地上擦了擦嘴邊的血絲，腦子裡吵得要命，他皺著眉頭緩緩抬頭看向了立在上空神情冰冷看他猶如死物的玉笙。
“伏鬥。”
玉笙語氣平靜。
“我且問你。”
“我爹娘死之前有沒有像你這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你放過他們。”
因為耳邊心魔實在太吵，伏鬥不得不屏住了呼吸仔細去聽玉笙的問題。
有沒有跪下求饒？
他不記得了，好像是有的，可那又怎樣，他還不是沒有放過他們。
或許玉笙她娘的哭聲還一直縈繞在他的身後，那個害羞的小丫鬟死之前瞪大的雙眸也時不時會在他的眼前浮現，可那又怎樣。
該殺的，不該殺的，他一個都沒有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