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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的胸口被璃刃刺中,偌大的血洞閃耀出金色的光輝,光輝與天幕相接,一時之間,天色大變。
“大佬,這是怎麼了?”
任南禹三步並作兩步單腿踢在即將倒塌的磚牆借力上了樹。
“幻境破了。”
玉笙站在柏樹的最高處抬頭望向已經出現裂痕的天幕喃喃道:
“她要醒了。”
“是在說我嗎?”
少女的嗓音清越而又乾淨,傳到薑談耳邊的時候莫名有種清冽的感覺,像山間潺潺的溪水,自在地流動,自由地奔湧。
“你你你,你是玉笙!”
任南禹瞪大了眼睛看向站在房梁下朝他笑得很甜的少女。
“嗯,是我。”
少女的腳下是乾淨的地麵,那些剛才還在大股大股流動的血液自動地避開了她站立的地方。
“那剛才那個是……”
任南禹意有所指地瞟了瞟金色光輝的源頭,烏發黑衣的男人懷中仍緊緊抱著唇色泛白一臉脆弱的“玉笙”,而他的指尖開始逐漸變得僵硬,不難看出伏鬥的生命也在慢慢流失。
房梁下的少女並未分出半個眼神望向光源那頭,她的眼神淡淡,說出的話也帶上了幾分冷意。
“她是我,也不是我,準確來說,她隻是我的一縷殘識,本尊出現了,她也就該徹底消失了。”
“那他……”
任南禹剛想說伏鬥的名字,可又害怕提及他的名字說不定會觸碰到玉笙的逆鱗,於是便支支吾吾說得格外小聲。
“你是說伏鬥?”
玉笙倒顯得十分坦然。
“這五十年裡他受儘了折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想要一個解脫,而恰好我也不願再繼續沉睡下去了。”
“於是便索性趁此機會隨了他的願,就讓他這麼死去也好。”
“所以你真的放下了?”
薑談轉向玉笙,那雙仍舊泛著細微血色的雙眸裡充滿了探究。
玉笙聽見薑談的話略微愣了愣,轉而便恢複了起初的平靜。
“放得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事已至此,既然已經沒有改變之法,那倒不如朝前看。畢竟匆匆如流水般逝去的時間不會為四界任何一方停留,縱使無所不能如天道對此也隻能束手無策。”
“不過。”
玉笙突然話鋒一轉。
“姑娘與其窺探我的想法,倒不如多重視重視自己的內心。”
“我?”
薑談突然來了興趣。
玉笙的視線自下而上打量著薑談,分明是一個極冒犯的行為,但因為玉笙的眼神裡並沒有上位者的侵略性,於是薑談便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