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2 / 2)

嬌嬌(重生) 紀開懷 7937 字 5個月前

蕭皇後微愣,隨即道:“燕小娘子這是怎麼了?快快起來。”

瑟瑟道:“臣女失禮,得罪了長公主。”將她說給壽王聽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

蕭皇後是何等人也,聽到長公主要把瑟瑟推到關有男子的殿中,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神色頓時變了。晉城也太大膽了些!燕家女馬上要嫁入她蕭家門,晉城竟敢做這樣的事!

她安撫瑟瑟道:“燕小娘子勿怕,這件事我必會找晉城問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正要叫人去召晉城,一個小宮女慌裡慌張地從殿外跑了進來,找到皇後身邊的女官,說了幾句。女官臉色大變,忙回來向蕭皇後低聲稟告。

蕭皇後臉色一沉,望向瑟瑟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燕小娘子,你離開嘉德殿時是什麼情況?”

瑟瑟含淚,不安地道:“臣女慌張之下把長公主鎖在了殿中,長公主似乎很生氣,在裡麵又叫又打的。”

蕭皇後沉默了:這位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她有些吃不準,但瑟瑟是九郎未過門的媳婦,是她蕭家的人,她自然不會故意為難,站起道:“你隨本宮再去一趟嘉德殿。”

嘉德殿一片混亂,前來探望晉城長公主的那些貴女都站在院子裡,又是羞赧,又是好奇,議論紛紛。見到蕭皇後過來,連忙行禮。

皇後帶著瑟瑟徑直走向出事的偏殿,還未靠近,就聽到了晉城長公主歇斯底裡的哭叫聲:“賤婢害我,賤婢害我!你,你們去給我把她抓起來,送到窯子裡去,我要讓她嘗嘗千人騎,萬人跨的滋味。”

長安公主好奇地問道:“什麼是窯子?”

蕭皇後的眉皺了起來,聲音嚴厲:“晉城!”

晉城長公主披頭散發地從偏殿中衝了出來:“皇後嫂嫂,你要為我做主。”她的裙子已被撕成一片片,衣衫淩亂不堪,一部分肌膚露在外麵,可以看到上麵的道道紅痕。

瑟瑟的目光越過她,看到了殿中被五花大綁著,按在地上的侍衛石井。石井隻穿了一條薄褲,精赤的上身上也滿是抓痕與淤青,可見剛剛戰況的激烈。

瑟瑟忙垂下頭去,不好意思再看。貴女們也看到了這不堪的情形,“唉喲”一聲,紛紛掩麵。

蕭皇後皺起眉,吩咐宮人先帶著貴女們離開,這才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晉城長公主伸手指向瑟瑟,狀若瘋魔:“賤婢害我!”

蕭皇後見晉城長公主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眉頭皺得愈深,吩咐道:“來人,服侍長公主去換衣服,這樣成何體統?”

晉城長公主還要掙紮,蕭皇後的聲音嚴厲起來:“晉城,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

晉城長公主兀自不服。蕭皇後身邊的女官使了個眼色,那些宮女內監忙一擁而上,拖著晉城長公主往她的寢殿去,晉城長公主拚命掙紮著,目光死死盯著瑟瑟,怨毒無比。

一個內侍上前,指著石井問道:“娘娘,那人怎麼處置?”

蕭皇後冷冷道:“這還用問,打死了事。”

眾人領命,上前拖著石井就要往外去。石井麵如土色,拚命叫屈道:“娘娘,臣冤枉,是公主讓臣喝的藥,也是公主主動抱臣的,臣想推開,公主都不讓啊。”

蕭皇後抬起手,止住眾人動作:“此言當真?”

石井痛哭流涕地道:“臣不敢有一字虛言。”

蕭皇後沉吟片刻:“暫且饒他一命。”

石井連連叩頭謝恩。

就在這時,剛剛被皇後打發了去審問情況的女官走上前來:“娘娘,問出來了。長公主身邊的宮女都交代了,一切都是長公主安排的,目的就是要毀了燕小娘子。不料燕小娘子機靈,長公主先前又不小心喝了催情之酒,才會……”竟是把晉城長公主做過什麼,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瑟瑟在一邊聽著,心中閃過一抹訝異: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對質呢,沒想到,長公主身邊的這些人竟是這麼容易就賣了她們的主子嗎?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一時卻想不通原因。

有了石井和晉城長公主身邊宮女的口供,鐵證如山,晉城長公主再如何撒潑哭鬨也是無濟於事了。事情捅到了天成帝那裡,天成帝大為震怒。

蕭思睿剛打退北虜,立下不世功勳,又因傷退隱,交出了軍權,天成帝正要對其褒獎示恩,以安將士之心。這個節骨眼上,晉城卻對他的未婚妻子做出了這樣的事。偏偏手段一點兒也不高明,做得那麼明顯,還把自己坑了。

晉城,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天成帝當即下旨,晉城長公主心胸狹窄,行為不端,謀算功臣家眷,有失皇家公主風範,即刻虢奪長公主封號,自皇家玉碟除名,以儆效尤。

三天後,又下了第二道旨意,將庶人晉城嫁與侍衛石井,調石井為廣南東路安撫副使,著令攜妻即刻赴任,不得延誤。

晉城長公主竟是一步步重蹈了前世的命運,再無回天之力。

瑟瑟知道消息時,他們的車隊已經在路上趕了六天,即將到達蕭思睿養傷的寧國府與太平州交界地。她感慨了一番,也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越接近戰場人煙越稀少,到處可見戰爭留下的痕跡:損毀的房屋,荒蕪的田地,以及越來越多巡邏的軍隊。沿途城池俱有重兵把守,嚴格盤查來往的行人。瑟瑟一行,有壽王所帶的禁軍護送,倒是一路暢通無阻。

燕家送嫁的人不多,由燕馳帶著焦叔,並四個家丁隨車護送。準備送往寧國府的嫁妝還沒收拾好,燕驥護送嫁妝,會晚兩天動身,並沒有和他們同行。

瑟瑟原本還擔心壽王又會出什麼幺蛾子,哪知一路上,對方竟異常安分,坐在他那輛琉璃窗格,雕飾華麗的馬車上,除了吃飯打尖,幾乎連麵都不露。

瑟瑟偶爾見到他,隻覺他臉色越發不好,連嘴唇都呈現出淡淡的青色,不由暗暗心驚。和燕馳商量後,讓燕馳帶了陶姑去探望。陶姑跟著魏與義學過好幾年的醫術,尋常的病症都難不倒她。

燕馳和陶姑卻連人都沒見到,帶回了吹墨轉述的話:他隨行帶有太醫,燕小娘子若真有心,就自己去看他。

瑟瑟:“……”瓜田李下的,還是算了吧。

第二天出發的時間卻比平時遲了一個時辰。瑟瑟心中生起不安,正要再打發人去問,吹墨派了人過來叫啟程了。

走不多遠,前麵城池已然在望。但見塵土飛揚,有馬隊迎麵飛馳而來,瑟瑟好奇掀簾望去,目光頓時凝定。

但見一匹純黑的駿馬一馬當先,馬上之人眉如刀鋒,雙目狹長,氣宇軒昂,不怒自威,不是蕭思睿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發現,我已經忘了怎麼寫睿舅舅了,我對不起我親兒子,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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