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對——(2 / 2)

“抬著出來的?怎麼會被抬著出來?可是觸犯了什麼宮規了?”

“這你都不知道啊,據說是在皇上和公主麵前誇下海口,結果射箭功夫連公主都比不上,被皇上嗬斥欺君,如若不是看在他和嚴尚書是遠房親戚的份上就按欺君之罪論處了。”

“真的嗎?那嚴尚書會不會也被牽連?”

“那當然了,聽說皇上立即便宣嚴尚書進宮了,而那小公子還沒緩過來的就被送回老家去了。”

李世民在回到勤政殿之後確實是宣召了嚴尚書進宮,但卻不是關於嚴黎明的,而是有關於南方梅雨季節之後重建的事情,和國家大事比起來,嚴黎明那麼點兒小事兒根本不值一提,連分神給他的機會都沒有。

趙弘聽著也沒當回事兒,隻以為是有人在皇上麵前誇大而已,不過說大話沒有達到,也是欺君的一種吧。

隻聽這些人又說道,“大公主的公主府已經建起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公主才能找到駙馬。”

“大公主乃是長孫皇後的女兒,聖上的嫡女,皇上的女兒不愁嫁,反正不管是誰做駙馬也都不是你我啊,哈哈。”

“你說的對,公主的駙馬定然是官家之後,哪裡輪得上你我,來喝酒喝酒。”

兩個人的對話本來沒什麼,但是趙弘卻聽得雲裡霧裡。

大公主沒有選駙馬?

他在剛剛進長安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座公主府,雖然外麵隻是比普通的宅院豪華一些而已,但是他也知道公主的府邸必然是比普通百姓的要豪華千百倍的。

公主府都已經建好了,他以為公主已經出嫁了,怪不得他來長安好幾日了都沒有聽到任何有關於公主出嫁的事情,想想也知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軀,金枝玉葉,她出嫁必然是十裡紅妝,被眾人津津樂道的,不可能這麼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公子,剛剛我打聽過了,那嚴公子的確是被送出城了,但是卻沒被走遠,而是在城外的一棟莊子裡,那莊子我也打聽到了,是工部尚書嚴大人的彆院。”

趙弘點點頭,看來傳聞也不都真的,“那你可打聽到那嚴公子進宮是為了什麼?”

“打聽到了,是為了給大公主選駙馬,崔太妃和後妃的妃嬪每隔幾日便會讓大公主見幾個世家子弟,那嚴公子便是其中一個,今日和嚴公子一起進宮的還有吏部尚書的外甥。”

吏部尚書的外甥到還好,可工部尚書的侄孫,還是遠方的,這都是一些什麼親戚,也不怪公主生氣。

“公子,你在想什麼?”林叢眼睛微眯笑嘻嘻的看著自家公子,“公子莫不是在想著大公主呢?”

“胡說什麼呢?”不過他也的確是在想著大公主,不過不是在肖想,隻不過是想著她之前也算是對他們家有恩,也該去準備禮物感謝一番。

“你去打聽一下,大公主什麼時候在公主府?”

林叢一副了然的神情領命前去,不一會兒打聽出來了,“公子,今日大公主便去了公主府居住,隻是不知道住多久?”

“準備一張拜帖,再準備一些禮物,明日隨我去公主府拜謝。”解救他們家於水火當中,怎麼說也都是要感謝一番的。

“那需要和準備什麼禮物啊公子?”送給公主的禮物和送給旁人的禮物不一樣,一點兒都不能含糊了,一個含糊了惹公主不高興了可就好事變壞事了。

“公主自從在宮中生活,見怪了金銀首飾綾羅綢緞,故而這禮物不在貴重,隻在心意。”話雖然這麼說,但也不能太過寒酸了才是,“你去準備一些普通禮物即可,主要的禮物我自己想。”

“是,公子。”公子對公主用心了,那公子有沒有可能成為駙馬呢?

如此想著林叢退下去準備,他也是跟著趙弘好幾年了,對於備禮物這樣的東西自然是非常熟練的,公子不缺錢,隻管拿最好的東西,隻要不犯了忌諱就行。

趙弘在房間當中想了一下,從包袱當中拿出來一隻盒子,盒子裡麵躺著一根漢白玉發簪,發簪上麵雕刻著一朵牡丹花,雖然都是白色的看不真切,但是仔細看過去葫蘆茶能夠感受到它的精致。

第二日一早,雲夢剛起來便彩萍便拿來了一張拜帖,“趙弘?”

“公主認識這位趙公子?”聽著名字有些耳熟,不就是上次公主選駙馬時候眾多青年才俊當中的一人嗎?當是孫貴妃還說什麼寒門貴子。

“讓他稍等片刻,本公主即刻便來。”

彩萍給雲夢挽著發髻,昨日那位嚴公子便和孫貴妃有些遠親,今日這位趙公子曾經被孫貴妃誇讚過,誰知道有沒有遠親在啊,“公主如若不想見奴婢去打發了。”

“不用。”

“公主何必委屈了自己,昨日已然是將孫貴妃給得罪了,難道公主還害怕孫貴妃不成?”

“本公主怕孫貴妃做什麼?她也不過是一個貴妃而已,日後她生了兒子做了皇帝了,本公主都不會害怕她。”妃子和公主,本是沒有利益衝突的,但是如果她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那她們兩個可就有衝突了。

“那公主為何還要見這位趙公子?”

雲夢恍然,感情彩萍是把趙弘當成來和她相親的了,想必是之前孫貴妃說了趙弘幾句好話讓她誤會趙弘和昨日的嚴黎明一樣了,“行了,去讓人上早飯吧。”

“是。”

趙弘等了一個時辰,雲夢終於梳妝好用過了早飯,侍女來到正廳,“趙公子,我們公主起了,請趙公子去花園涼亭當中相見。”

“有請姑娘帶路。”

趙弘跟著侍女走在花園的是石子路上,遠遠的就看到亭子當中坐著的女子,斜倚欄乾,拿著魚食在喂著池塘當中的魚,剛剛在進前廳的時候便看到有蓮花池,這裡又有一個池塘,水多夏日一定非常涼爽。

思索間已經來到了亭子外麵,“趙弘見過公主。”

“趙公子不必多禮。”把魚食遞給彩萍,“你們都先退下吧,本公主和趙公子有話要說。”

彩萍帶著侍女們退下,但也就在不遠處站著,雲夢轉過來含笑看著趙弘,趙弘也看著她。

雲夢一挑眉毛,“趙公子似乎並不意外我是公主。”

“幼時相識,趙弘不敢忘懷。”

“這麼說趙公子上次便已經知道我是公主而不是一個侍女了?”這一點她倒是沒有想到,看來趙弘還挺聰明的。

趙弘也不否認,“是。”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戳穿我呢?”她上次完全沒有感覺到趙弘認出她來了,是因為沒有在意的緣故嗎。

“公主此舉定然是有原因的,趙弘無需多問。”

雲夢點點頭,“趙公子請坐。”

“謝公主賜坐。”

“你今日來公主府可是有什麼事兒嗎?”

剛剛坐下的趙弘再次起身,“草民多謝公主之前的幫助,才能讓趙家安然度過難關,大恩大德趙弘沒齒難忘。”

“趙公子不必客氣,一切都是父皇鏟除了佞臣,我也不過就隻是一個傳話的而已。”說了也是巧了,程培是李世民正好準備動手的人,她把程培威脅趙家的證據送了上去,正好有了一個時機,這幾個月不知是程培被審訊了,和他有關係的幾個人也都因此入了獄。

趙弘走後,彩萍將趙弘的禮品單子拿來,雲夢看了一眼,都是一些較為珍貴的東西,送來送去也就那麼幾樣,沒有什麼稀奇的。

“公主,旁的也就罷了,這根簪子也的確是普通了些,雖說玉質不錯,但咱們公主府比這玉質好的多得很,趙公子這麼做也未免太不把公主放在眼裡了。”一支普通的玉簪子,玉質普通,做工也不是特彆精致的,怎麼好意思當做禮物送給公主,就算是湊數未免也太過廉價了吧。

雲夢看了彩萍一眼,“你似乎對趙弘很不喜歡?”

“癡心妄想想要迎娶公主,奴婢是替公主不值得,再說公主如若真的和這位趙公子有了往來,無疑不就是告訴後宮的娘娘們公主是站在孫貴妃一夥的了嗎?”

“誰告訴趙弘是孫貴妃的人?”就因為孫貴妃那幾日幫著趙弘說了幾句話嗎?“那時候無論孫貴妃看到是誰她都會說好話,因為無論是崔太妃還是父皇都是她不能得罪的,你從前跟在母後身邊幾年,現在跟在我身邊,以後可不能隨便什麼話都說了,不然讓人抓住了把柄我也救不了你。”

“奴婢知道了,以後定然注意。”隻要趙弘不是孫貴妃的人就好,她就怕公主卷進後宮的爭鬥當中,當年跟在文德皇後身邊,聽那些年長的宮女說過好多後宮爭鬥的事情。

雲夢拿過那隻白玉簪子,這可不是用來湊數的,相反這支簪子是最能表示趙弘的感激之情的,上麵牡丹花雕刻的雖然一般,但是在簪身上,可是刻著梵文,保佑平安。

身為公主,已然大富大貴了,自然是平安最重要了,而且這上麵的字跡,和永河印象當中趙弘的字跡一模一樣的,可見是趙弘親手所寫,他也算是有心了。

忽然間雲夢想出來應該送什麼禮物給李世民作為中秋賀禮了。

對於李世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而每年都有很多的不可抗力,讓百姓得不到真正的安寧。

昨日工部尚書就是來稟報南方梅雨季節雖然已經過了但卻一直小雨不斷,以至於堤壩一直無法建起來,過了中秋農民也馬上就要到了農忙的季節了,到那時候也去見沒有農工去建造堤壩,等到農忙之後也入冬了,入冬了水土凝固,天寒地凍的也是無法施工的。

等到明年春播之後又到了梅雨季節,如此反複洪水來襲也是百姓們受災。

本來她還想著用什麼樣的方式把建議給李世民,現在看來到也不用什麼建議,她直接去嶺南一帶,調用她封地的兵力過來。

第二日一早雲夢便進宮請旨,畢竟公主封地的官兵可不是隨便能動的,雖然隻是公主,但是被認為是造反可就不好了。

之前雲夢對於北方治水的建議很有用,故而李世民也沒有多做遲疑便同意了,“隻是再過幾日便是中秋了,你可能趕回來?”

“中秋年年都可以過,若是治水沒有治理好,永河想父皇也是不會安心的。”

李世民點頭,“既然如此你便去吧,隻是你自己也要小心,大水無情千萬彆讓自己置入危險當中。”

“父皇放心,永河有分寸。”

昨日有這個想法之後她便讓人去她的封地調遣一千精兵,大唐公主雖然有封地,但也是在宮中居住的,哪怕是成親之後也是和駙馬在公主府居住,不過是掛名而已,沒有任何的行政權力。

皇上讓永河公主去治水從前也有過,隻不過那時候帶著的是兵部的官兵,這次是帶著公主封地的官兵,恐怕這是皇上有意要給大公主立功。

雖然不知道給一個公主立功是為了什麼,但是大公主得利了,他們這些跟隨著大公主的人不也是跟著一同雞犬升天了。

趙弘一早剛出城便看到雲夢帶著侍女策馬遠去,身後跟著數百侍衛,一行人浩浩湯湯的,塵土飛揚,那一抹紅色的靚影仿佛仿佛要隨風遠去一般,伸手去抓全沒有抓到。

想想也知道,她是公主而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已,沒有任何的可比性,也是無法站在一起匹敵的。

“公子,大公主這是要帶著人去做什麼?”林叢疑惑問道。

“不知道。”

林叢也很有眼力,“那小的去問問。”

說著翻身下馬,到了城門口的茶攤前,趙弘也隨之下馬牽著馬往茶攤走,“老伯,問你件事兒,你可知道大公主這是要去哪兒嗎?”

“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來的,動靜這般大,當然是有事兒要去辦了。”老伯對外地人的‘懵懂’表示鄙視。

“那是什麼事兒啊?”

“皇上命大公主帶著人去嶺南一帶治水,我們當今聖上沒有皇子,但也好在有個大公主能夠幫助分憂解難,兩年前大公主就曾經去北方治水,這兩年一來堤壩都是非常的結實,是不是沒有聽到北方水患的事情發生?”

老伯這麼一說,趙弘發現還真的是沒有聽到,從前他雖然是一心讀書,但也是經常跟著朋友出去吟詩作對的,他們對於各地的事情也都有所了解。

可也隻是一知半解的,隻知道前幾年北方經常有水患,但是現在還真的是沒有聽到過有水患了。

一個女子去治水?效果還很好。

趙弘對於雲夢的佩服又上了一個層次,不愧是皇家的女兒,就是有皇家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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