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宮裡靜悄悄的,太子跨進寢宮,舉目張望空無一人。
“殿下。”
太子轉過身,見素昕手裡捧著一個白瓷罐。
“溶溶呢?”
“姑娘聽說爺帶著元寶殿下去老公爺的鳳陽宮了,就去沐浴了,我正給姑娘送花瓣過去。”
太子伸出手。
素昕愣了一下,旋即會意,把白瓷罐交給太子,默默退了出去,今夜看來要一直候在外頭伺候了。
溶溶此時正坐在浴桶之中。
往常晚上要照料元寶,她都是簡單的衝洗一下,從未泡湯。
今日老公爺說要自己帶元寶睡,元寶必然不肯。不過老公爺看著是個固執的人,也不知道要折騰多久才肯放元寶回來。
她正好可以得空泡個澡。
本來沒打算泡多久,但素昕是個講究的,非要勸她泡花瓣浴。溶溶雖怕麻煩,但想到花瓣的香氣,還是允了。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溶溶以為是素昕回來了,便道:“湯有些冷的,再幫我添一瓢熱水。”
素昕沒有吭聲,但依言從旁邊的水桶裡幫溶溶添了兩瓢熱水。
泡湯麼,就是求個熱乎勁。
溶溶渾身舒泰,“花瓣拿來了麼?”
身後的人沒有回話,溶溶正欲回頭,頭頂上忽然落下許多花瓣,頓時花香撲鼻。
素昕說得對,泡湯還是要撒花瓣才行。
溶溶往浴湯裡又縮了一些,隻把腦袋露在外麵,閉著眼睛養神,心裡微微覺得奇怪,方才素昕幫她洗頭的時候,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怎麼這會兒這麼安靜。
正疑惑著,身後的“素昕”忽然伸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恰到好處地替她捏肩。
居然捏得很好。
溶溶正欲誇讚,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手指未免太修長了些,素昕的個子還沒自己高,手指怎麼會這麼修長?
心下一驚,猛地回過頭,頓時尖叫出了聲。
溶溶本來的坐在浴桶之中的,這一尖叫,下意識地就從木桶裡站了起來,毫無征兆地就袒露了出來。哪怕她下一刻就意識到了,伸手去擋,卻怎麼也擋不住無限風光。
太子重重哼了一聲,毫不遲疑地躍進了木桶之中,緊緊將她擁住。
溶溶的腦子完全是懵的,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在木桶中纏了片刻,太子重新跨了出來,扛著溶溶往榻邊走。
“劉禎,你才說的……你才說的……大婚之前不碰我。”溶溶稍稍恢複了一點清明,急忙大聲呼喊起來,死命去捶她。
他自然沒把這點花拳繡腿的反抗放在眼裡,走得更加快了,將溶溶扔在錦被上,獰笑道:“我是說過,可誰叫你弄成這個模樣來勾我呢?”
勾?
他可真能胡說八道,她好端端地想泡個湯,明明是他偷摸進來的,卻憑空誣她勾他?
溶溶想罵他無恥,這種叱罵,他哪裡會放在眼裡,隻能咬唇。
太子見她沒吭聲了,飛快地去了身上束縛,貼了上去。
“乖,反正是早晚的事,今兒辦了,你也能早些快活。”
溶溶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心裡早知道自己跟他會有這麼一天。
雖然她一直盼著這一天晚一些到也為此努力著,可此刻真的要來了,她也談不上多害怕。
畢竟,她和他有過那麼一段曾經,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
可是她已經答應了皇後不在他大婚之前與他越界,她實在不想再丟一次小命。
“不,你下去,你下去!劉禎,你要是不下去,我……我就恨你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都恨!
“彆鬨了。”太子不曾有半分猶豫。
溶溶知道自己推不動他,心底的防線一點一點被他,正在這時候,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下去,劉禎,你快下去!”溶溶對著太子拳打腳踢起來。
太子初時以為她又在鬨,一抬頭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不像是鬨,終於起了身。
“怎麼了?”
“我……好像月信到了。”
太子隻覺得一口氣沒接上,差點當場窒息,頓了頓,方才艱難地將她挪開一點,果然見杏色錦被上見了紅。
溶溶被他擁著,看不見錦被的狀況,隻可憐巴巴地問:“是不是?”
太子心裡頭煩躁,扯著錦被扔到地上,嘴裡罵了一句:“爺爺的!”
溶溶肚子正有些墜疼,聽著他這句惡狠狠地話,頓時心裡委屈,眼裡汪汪地流了出來。
“怎麼哭了?”
“你……憑什麼怪我?你要那麼想要,東宮那麼多女人,你隻管去要?”
“哪裡怪你了?就算我要,我也是要你。”
聽著他後半句話,溶溶稍稍緩和一點,抽泣著道:“不怪我,你罵我做什麼?”
“不是罵你。”太子本來就難受,說話的語氣也不太好,略顯煩躁,看著溶溶一眼,更加口乾舌燥,從旁邊又抓了蠶絲薄被替她蓋上。
溶溶忙裹緊被子,方覺得暖和一些。可聽他這不耐煩的語氣,心裡頭覺得委屈到了極點,哭得更加難以自抑。
太子看著她這模樣,自是想安慰她,可自己這狀況,越是靠近她,越是狂躁。
他咬牙下了榻,披上外衫道:“打水進來。”說著便往浴房那邊去了。
福全和素昕一直候在外頭的,聽到太子吩咐,福全便推開門,溶溶縮在榻上哭,頓時跟素昕交換了一個眼神。
素昕看見地上的錦被,忙走過去撿起來,一翻,便瞧見了錦被上落的紅。
福全自然也看見了。
這是成了?
素昕微微點頭,心裡的小算盤啪啦啪啦地打起來。
姑娘跟太子總算是成了,可未免也太快了一點……難怪太子方才說話的語氣那麼差,這麼快……誰不上火呀?
隻可憐了姑娘……聽著溶溶低低的啜泣聲,素昕心裡為她不值,明明是太子的問題,怎麼還把氣撒給姑娘呢?
素昕歎了口氣,抱著臟了錦被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