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眯了眯眼睛。
落了紅,說明事成了,可卻是快了一點……當初景溶姑娘在東宮的時候,他記得千歲爺厲害著呢,怎麼如今?
難不成景溶姑娘一去,爺也廢了?
好在溶溶姑娘也落了紅,就算廢也不算廢得太徹底。
福全也歎了口氣,趕緊揮手讓外頭備水的太監端進去伺候,原還想著該如何寬慰寬慰千歲爺,誰知一放下水,就被趕了出來。福全想,爺到底還是要麵子的人。
太子並不知道福全這麼多的心思,隻管冷水淋身,淋完三桶冷水,渾身的熱意終於褪下去了。
他擦了身,自己換上寢衣,這才回到龍榻前。
“還在哭呢?”他躺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其實在他進去衝涼之後,溶溶就起身換好了衣裳,打理好了身子,此刻見他湊上來,便道:“沒有,你走吧,我來月信,離我遠些好。”
素來都說月信是不吉利的東西,婦人來了月信,男人都不能同屋而居,免得沾染了不潔的東西。
“我今晚就睡這裡。”太子說著就平躺下來。
溶溶悄悄回過頭,見他一切如常,稍稍鬆了口氣。
“你去衝冷水了?”
“嗯。”
方才他的狀況,她不是不知道的,都到了那一步,他居然還能忍著進去衝涼。
以前敬事房的書上寫過,那樣對身子不好。
“你……你何不找個宮女……降一下火?”
太子聞言,沒好氣地扭過頭:“我的火氣是不小,可也不是誰都能幫我降火的。”
溶溶臉一熱,扭過頭重新背對著他。
屋子裡一時靜了下來,隻有溶溶的心怦怦跳個不停。
“你……你真的就隻想要我嗎?”
溶溶的聲音很低,很弱,很柔,然而飄進太子的耳中,卻宛如驚雷一般將他炸起。
他猛地坐起身,雙眼直直盯著溶溶。
溶溶被他那樣盯著,忽然就害怕起來。
她說錯話了?
她說的話在他耳朵裡聽著一定非常可笑吧?
一個卑微的婢女,竟然問堂堂的太子是不是隻想要她……
“我什麼都沒問。”溶溶覺得自己又要哭了,但她覺得,這時候她一定不能在太子跟前哭。
她急忙轉過身,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
“夜深了,殿下快就寢吧。”
太子看著她把自己裹成粽子一般,蜷縮在那裡。這情景,像極了在山中狩獵時,那些中了他箭的小鹿,瑟瑟發抖地蜷成一團。
她很害怕吧。
其實她隻是問了個問題,為什麼這麼害怕呢?
太子忽然很不是滋味。
他重新躺下,從背後抱緊了他的小粽子。
“傻子,我當然是要你了。”
溶溶猛然一怔,連剛剛奪眶而出的眼淚似乎都停滯了。
是她幻聽了嗎?
“殿下,你……”
“叫我名字。”太子沉沉道。
“劉禎。”
“嗯。”
好像有一粒種子,落在了溶溶心上,然後迅速地生了根,發了芽,長出葉子,開出了花。
“劉禎?”她重新喊了一遍。
“嗯。”
“劉禎?”
“嗯。”太子不厭其煩地應道,越往後聲音越柔,“你可真是個傻子。”
傻嗎?
她的確傻。
至少眼下,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不知道劉禎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隻知道,這一刻,她很快樂。
“你還想說什麼,都說出來。”
“我……我沒什麼……”
“沒什麼想說的?那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快問,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
是麼?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溶溶苦笑了一下:“那……劉禎,我現在是在做夢麼?你是我夢裡的劉禎?”
太子微微一怔,他忽然第一次意識到,身邊這個女人到底有多缺乏安全感,她的心裡從來都裝著萬千疑問等著他回答,但他從來沒有說過。
劉禎,劉禎,你可真是……個傻子。
一種鋪天蓋地的窒息將他團團圍住,逼得他幾乎失去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得又很晚,因為字斟句酌,刪刪改改,
天知道,現在寫一個沐浴都非常艱難,生怕一不小心就口口甚至鎖死了,緊張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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