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有個男生跟秦學鍇交好,見紅豆主動來找秦學鍇,深覺機會難得,忙自告奮勇帶紅豆去找人:“秦學鍇這人最是好學,下午無課時,不是去幫係裡的先生整理講義就是去圖書館借書,我猜他這時在圖書館呢。”
三人到了圖書館,秦學鍇果然在那。
秦學鍇一臉欣喜,哪還顧得上溫書,忙出來道:“紅豆。”
轉臉看見顧筠,笑意微斂:“顧筠。”
紅豆笑了笑,開門見山道:“秦學長,我們那個神秘事件團契的資料不知都收在何處,能帶我們去瞧瞧麼?”
秦學鍇奇道:“團契資料太多,早前跟學校借了一間雜物室,如今資料全放在小教堂後麵那排老課室裡,你們怎麼想起來看這個了。”
紅豆道:“我有些要緊的事急需查一查,你有雜物室的鑰匙麼。”
秦學鍇略一遲疑,邁步往前走道:“鑰匙我有,這就帶你們去,不過紅豆,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想查什麼。”
紅豆腳步微緩,王美萍死得離奇,警方至今秘而不宣,在案件水落石出前,不好讓旁人知曉,便道:“我前幾日聽彆人說了些古老的民間異術,覺得很感興趣,正好下禮拜團契輪到我講課,想起我們團契裡肯定有這方麵的資料,所以就來查查,便於做準備。”
秦學鍇道:“我們團契成立逾十年了,這些年陸陸續續收來的書籍和舊報紙足有半屋子,關於民間傳聞的資料專收在一個高櫃裡,找起來需費不少時間,下午我左右無事,不如幫你們一起找。”
他是會長,要查團契裡的資料,怎麼也繞不過他去,紅豆想來想去,實在找不到借口將秦學鍇支開,隻好笑道:“那就麻煩秦學長了。”
她嗓音又脆又甜,秦學鍇聽得臉一紅,忙轉過臉:“我是團契的會長,這些事本就應該的,何必說麻煩不麻煩的話。”
三人穿過校園,繞過小教堂後頭一排老舊課室前,因年久失修,課室屋頂有些漏雨,目前亟待修葺,暫不做課室。
學生們覺得課室空著可惜,便跟學校借來做團契的活動室,要麼放些活動用的工具,要麼收藏會裡的資料。
秦學鍇領著兩人到了最裡頭一間課室前,取了鑰匙開門。
紅豆問秦學鍇:“秦學長,我們這個團契隻說成立十年了,當初到底是誰成立的?”
秦學鍇驚訝道:“不是第一回活動就說了麼,這團契是當年一位姓鄧的數學係學長組辦的。”
紅豆無所謂地點點頭,第一回來參加活動時,同學們忙著自我介紹,場麵亂得很,她又素不喜歡聽長篇大論,因此當初秦學鍇介紹團契淵源時,她隻聽了一耳朵。
顧筠推推鼻子上的鏡架道:“紅豆肯定當時忙著吃東西去了。”
這時門打開,三人入內,紅豆慢慢打量屋內書櫃,隨口問:“那這位鄧學長現在何處?”
“隻聽說去了北平,具體在何處謀事就不知道了。”秦學鍇徑直走到窗邊,打開最靠裡的書櫃,自下而上看了一眼,對紅豆和顧筠說,“全在這裡了。”
紅豆跟顧筠一對眼,兩人擼起袖子,踮腳就去搬最頂上的那一遝資料,被秦學鍇攔住:“你們拿下麵的資料,上麵的我來。”
三個人轉眼便分好了工,秦學鍇負責最頂上的書櫃,紅豆負責中間,顧筠最矮,負責最下麵兩層。
等將書和雜頁從櫃上搬出來,秦學鍇問紅豆:“要找的東西有沒有具體範圍,是儀式還是異術,西方的還是東方的?”
紅豆將東西挪到一邊,自顧自翻那些泛黃的書頁:“隻知道是幾根一尺來長的木釘,不知何故被人釘在了人身上,我也說不好是東方的還是西方的,更不曉得那東西具體是做什麼用的。”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大約這麼長,這麼尖。”
顧筠膽子絲毫不遜於紅豆,聽了這話連臉色都未變:“咦,還有這麼古怪的東西,你從哪裡聽來的。”
秦學鍇略一思忖:“倒有點像西方所說的對付吸血鬼的法子,不過這說法毫無根據,隻用來唬唬小孩,世人都知吸血鬼根本是沒影的事,難道真會有人相信這麼荒誕不經的傳聞?”
紅豆一愣,先前隻往本地民間傳聞上想,倒沒想到西方那些神秘學上頭,忙道:“那我來找找西方教會的資料。”
三個人各對著一摞書頁,翻了半天,一無所獲。
最後紅豆總算在一份專講奇聞的報紙上發現了木釘的一則小漫畫,畫上畫一牧師,牧師手中握了一根木樁,正要釘向所謂吸血鬼的胸口。
然而那木樁足有擀麵杖那麼粗,而中午賀雲欽在桌上畫的那種凶器是又尖又細,可見兩者之間並無半點相似之處。
紅豆再一細想,王美萍這幾件案子若係同一夥人所為,這些人非但能一再犯案,而且有辦法逃避警察的,可見他們自有一套專對付警察的本領,不是天才就是瘋子。
忽聽顧筠道:“你們來看看這上麵的記載,這畫的東西是不是所謂的木釘。”
紅豆過去一看,見是本線裝古籍,年代已杳不可考,書頁泛黃脆薄,仿佛隨時都能被風吹碎。顧筠翻到的那一頁,密密麻麻記了一段話,旁邊還配有一副插畫,的確畫的是細長的木釘樣的物事。
紅豆一字不落讀完,想起中午賀雲欽所說的首飾店的事,微微色變,暗忖,難道跟那個人有關係麼?看來需儘快去找哥哥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臨時有事,抱歉晚了,稍後還有更新,今天不管是三更還是兩更,每章都有紅包,感謝大家正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