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謝音樓裹著被子怎麼都找不到那件白裙,雪白的足背彎起優雅的弧度踩在乾淨地板上,一路走到傅容與的衣帽間,拿了件屬於他的墨綠色綢麵襯衣穿。
衣擺很長,堪堪地遮擋住了白皙的腿,露得也不算多。
這副模樣待在彆墅還好,卻不能隨意出門。
謝音樓隻好先下樓,沿著樓梯一步步地往下走,足音很輕,先看到寬敞的客廳裡,傅容與坐在。
謝音樓奇了怪,問道:“邢秘書,你怎麼了?”
邢荔挺著腰板半天,麵露矜持:“十分鐘前,有個長得很像你爸爸的年輕男子從我麵前走過去,不知道是你哪個弟弟。”
而邢荔被對方眼風淡淡一掃,就改了那慵懶的姿勢,跟罰站似的坐好。
謝音樓想到說:“謝忱岸?”
邢荔:“原來他叫這名啊,之前跟我主動搭話時,我都沒好意思問。”
“他會主動搭話?”
“對啊……問我是哪位,差點沒讓管家把我轟出去。”邢荔回憶剛才驚險的一幕,拖長了音調,懶懶地說:“我說你在書房……而我是陪你回來取東西的,你弟才讓我在這坐著。”
謝音樓走過去,順帶把相冊分擔給邢荔點,說:“你這次運氣不好,要碰上我另一個弟弟,他會很熱情從酒庫拿出一瓶我爸收藏的酒請你喝,這個,就不太好惹,我們還是快走吧。”
*
沒等謝忱岸下樓之前,謝音樓就拉著邢荔離開了謝家老宅。
她上車時,側過極美的臉看向車窗外,不知是想什麼,有點兒出神,旁邊邢荔係好安全帶後問:“還有東西忘拿麼?”
謝音樓看著車子停駛的位置,又看著謝家的大門說:“謝忱岸回來……是不是要路過這。”
“隻要你弟弟不是坐私人飛機回來的,這是必經之路吧。”邢荔說著便啟動車子,這次她看時間不早了,就不敢再開著這車又囂張繞著城市半圈,老老實實地回彆墅。
謝音樓沒再問,車上也沒有翻看童年相冊。
等回到彆墅裡時,挺熱鬨的,傅容與的秘書團還來了幾位精英人士,大家似乎都知道她,卻無人敢言,連隱晦的眼神都是天天的瞄過來的。
謝音樓禮貌跟眾人打招呼,把邢荔手上的相冊要回,轉身先去樓上。
比起樓上,臥室裡就顯得清靜許些。
窗外夜色逐漸來臨,白紗無聲地垂落在透明玻璃窗台,燈被撳亮,謝音樓盤腿坐在地上,旁邊,放著三本厚厚的薔薇相冊,而她,先拿起了一本。
此刻,門外驀地響起極輕的動靜,隨即,傅容與端著杯牛奶進來了。
他沒有待在樓下跟秘書們談事,而是找到她,深暗的視線落到擺在地上的相冊上,謝音樓的白皙指尖正要翻開……
見是他進來,她含水似的烏黑眼睛輕抬,直愣愣地望著。
傅容與邁步走到跟前,將牛奶遞過來同時,修長兩指自然不過地將要翻開的相冊一壓,語調從容不迫:“我今晚煮了魚,下樓吃點?”
相冊一角的硬紙沿著白嫩指尖滑下,帶著略微重量。
謝音樓轉頭看他,說了句:“不著急吃。”
拿起衣服想換,畢竟穿著傅容與襯衫是舒服,卻過於關係親密。
沒等起身,邢荔已經翻手機八卦:“傅總知道內情麼?我們這個圈都傳遍了……說雲清梨在結婚五周年紀念日上跟周序之鬨離婚呢,這消息都被炒到了快一百萬,不少臭男人都來打聽周序之的老婆什麼時候變成前妻。”
雲清梨出身豪門又是戲曲美人,身邊從不缺追求者的,先前是她心裡裝著周序之,稍微識趣點的都知難而退了,如今要離婚呢?”
謝音樓將盲文擱在膝頭,說了句實話:“看不太懂。”
她隨手拿的,應該是傅容徊的書。
邢荔感同身受地歎氣:“我之前報了個盲文課,學了不到半周就懶得去了,太深奧,聽著像是催眠曲……”說完,又將購物袋遞了過來。
“都是照著謝小姐的尺寸買的,傅總,記得給我報銷。”
謝音樓輕聲道謝,拿起衣服想換,畢竟穿著傅容與襯衫是舒服,卻過於關係親密。
沒等起身,邢荔已經翻手機八卦:“傅總知道內情麼?我們這個圈都傳遍了……說雲清梨在結婚五周年紀念日上跟周序之鬨離婚呢,這消息都被炒到了快一百萬,不少臭男人都來打聽周序之的老婆什麼時候變成前妻。”
雲清梨出身豪門又是戲曲美人,身邊從不缺追求者的,先前是她心裡裝著周序之,稍微識趣點的都知難而退了,如今要離婚的風聲傳了出來,大家都在私下看這場戲呢。
邢荔販賣消息這種行為是老本行了,第一時間就找傅容與打聽。
而傅容與沒有透露的意思,她百爪撓心想知道的很,就把視線轉移到謝音樓身上:“謝小姐,那天你也在場吧?”
傅容與這才瞥了邢荔眼,語調極淡道:“周序之不會跟雲清梨離婚。”
邢荔倒也不意外說:“周總做什麼事都是機關算儘,他哪天要離婚……也是,都不用雲清梨鬨,就能不露痕跡把她踢出局,唉,就可憐了美人癡心錯付。”
謝音樓旁聽著,不太了解傅容與這個圈的人,所以沒有搭話。
邢荔看向她,狐狸眼眯起:“謝小姐想不想知道周序之啊,消息我可以打五折。”
謝音樓如今做不成周序之這單生意,還得賠付一筆違約金,銀行卡上的餘額直接清空,未必有錢買得起消息,她唇角微微落下笑意說:“我沒錢。”
“你姓謝,怎麼會沒錢?”
邢荔不太信。
謝音樓慢悠悠的說:“我是有家族繼承權,提前是我爸已經宣布退休了。”
邢荔是賺不到她的錢了,不過見謝音樓換衣服要回謝家老宅一趟,便自告奮勇說:“謝小姐我開車送你吧,聽說謝宅是個老古董,連房裡的床都是那種市場上巨貴的金絲楠木床,我可不可以去參觀下。”
這謠言傳的略浮誇,謝音樓微笑著辟謠道:“謝宅的裝修是用了些老物件,不過沒值錢到這個地步。”
而邢荔想參觀,謝音樓默許她跟來,待兩人商量好了出門。
邢荔踩著高跟鞋一頓,對始終沉默寡言的傅容與討好笑道:“傅總,送謝小姐回家必須要有排麵啊,你車借用下唄。”
傅容與眼皮都沒抬起,將車鑰匙扔給邢荔,同樣也是默許著:
“車和人,七點前我要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