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在露水情這事上一向坦蕩,饞了就做得瘋狂,但是白天時才那啥過,謝音樓聽到傅容與這麼毫無鋪墊地直白邀請她,有點兒慢半拍了。
直到身子被他結實修長的手臂抱起,要離地時,回過神來說:“我的相冊……”
傅容與卻置若罔聞將她壓到了雪白被子裡,因為穿的是裙子,這舉動,使得裙擺跟著被撩起些,露著一截白皙纖細的小腿,還企圖想下去。
剛沾地,細白的腳踝就被男人修長手指扣住,摁在了床單之上。
……
傅容與低頭貼著她淩亂著發絲的臉頰,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呼吸出的氣息熱烘烘著,是沿著柔和輪廓到耳垂,又一路地滑向脖側的瓷肌上。
室內的暖橘色燈光暗得厲害,就跟被什麼遮擋住似的,謝音樓被晃著眼,本能地去抱他,隔著襯衫薄薄的麵料,指尖摸到的都是汗。
她微仰起頭,柔軟紅唇不經意間擦過他嘴唇喃喃出聲:“出了這麼多汗,傅總……你不會是不知節製虛了吧。”
傅容與琥珀色的眸子危險眯了幾度,先扣住她雪白的手腕,去將旁邊枕頭下的小方盒拽出來,神情凶狠似的,將裡麵僅剩的一個給撕開。
塑料撕拉聲響就在耳邊響起,這讓謝音樓察覺到他是動真格了,想要沒骨氣躲開,唇齒間含糊不清地說:“跟你說笑呢,傅容與,你彆。”
她的一絲氣音都沒了,是傅容與強勢地吻了下來。
謝音樓卷翹纖長的眼睫閉上,格外緊張的厲害,臉蛋和唇都是燙的。
和他接吻,倒不是說排斥,而是沒有豐富經驗,不知該怎麼去回應,跟精致木偶似的聽著他指揮:“彆咬牙。”
下一秒,謝音樓就鬆了唇齒,聽到他低笑道:“還沒學會接吻嗎?”
謝音樓被笑得耳朵紅,指尖揪著眼前敞開的襯衫紐扣:“不如傅總技術好。”
“我可以教你。”
傅容與會灼人的薄唇移到了她耳廓:“不收學費。”
謝音樓才不要他教,自學一派的胡亂親著,後來不知怎麼就開始暴露本性似的,將他的修長鎖骨和喉結都印上帶血絲的齒痕,還有道道指甲印。
最嚴重的,莫過於傅容與腕骨處的梵文刺青了。
他全程都不帶吭聲,手掌流連忘返在她後頸曲線往下滑時,總覺得她脆弱易碎,偏重一分力道都舍不得,掐到哪兒,都覺得像水似的柔軟。
這通折騰下來,外麵的天色是徹底黑了,樓下不知誰在鬨,猛地聽見什麼砸地上了。
謝音樓黑發纏繞著雪白手臂,側身靠著他胸膛問:“你上樓時,是拿什麼借口跟那群秘書應付的?”
“借口?”
“……不然大家肯定猜到我們在樓上這麼久是做壞事了啊。”
謝音樓手心撐著床單起來,借著外麵路燈的光,仔細去看男人俊美的臉龐神色,又問出一句:“你就什麼都沒說,上樓來了?”
比起她還遮遮掩掩的,傅容與顯然是把遮羞布都給掀了,薄唇扯動道:“又什麼好說?”
謝音樓內心絕望,扯過旁邊的雪白靠枕捂著臉,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傅容與!你信不信邢荔絕對能乾出在樓下聚眾賭你時長多久?”
就跟應景似的,外麵真的響起高跟鞋腳步聲,緊接著邢荔在小聲問:“傅總,小傅總逼我上來問你,要給你和謝小姐留飯嗎?”
“……”
室內安靜,外麵邢荔在三強調:“是小傅總擔心你胃,不關我事。”
像傅容與這種日夜顛倒的工作狂,胃是最容易出事的。
以前傅容徊就在這方麵盯得緊,何況如今在彆墅裡,在眼皮子底下。
謝音樓無聲推了傅容與結實線條的肩膀,讓他去應對,隨即起身下床,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裙子穿回去,順帶也將那本相冊拿起。
她翻了一頁,是滿月照。
“不是這本。”謝音樓將手上的相冊放在旁邊,轉身去拿另一本薔薇相冊,眼角餘光看到傅容與如同冰冷雕塑般坐在床沿,修長的手拿著襯衫沒穿,眸色凝視著她纖薄的背影。
不知為何他鴉羽般的長睫下眼神,情緒複雜,像是藏著旋渦要把人卷進去。
謝音樓不是很喜歡被這樣盯著看,幾秒沉寂過後,走過去親他:“你眼神好怨啊,這樣盯著我就跟要吞人一樣,傅總,我們沒有私人恩怨吧?”
頃刻間,傅容與就恢複往日淡薄,配合地仰起頭讓她好親些:“謝小姐欠了我很多情債,要算是私人恩怨裡,也行。”
謝音樓咬著他完美線條的下顎,吃吃的笑:“胡說八道。”
溫存了會,她催著傅容與去洗澡換身衣服,又繼續撿起相冊,盤腿坐在地毯上看。
傅容與走進浴室時,側目,又看向她身影半秒。
燈光照得臥室通亮,在男人洗澡這個空隙時間裡,謝音樓將三本相冊都仔仔細細翻了個遍,回憶著每張照片拍攝的故事和時間。
直到第三本最尾那幾頁,發現戛然而止似的,沒了。
她白皙指尖輕輕撫著,從出生到十八歲之前,每一年都在,又總覺得缺了什麼。
謝音樓沒從童年照裡找回缺失的記憶,心情略有些浮躁,以至於傅容與洗好出來後,便看見她板著漂亮的臉蛋,找茬似的將用完的一團紙巾扔垃圾桶裡,對他控訴意味很強:“這些紙巾團把我床單弄臟了。”
“……”
她怕是忘了,就是為了不弄臟床單才用紙巾擦的。
傅容與極淡的視線掃過那三本擱在床頭櫃上的厚厚相冊,轉瞬移開,邁步走過去哄謝音樓,嗓音混合著點低啞聲調說:“我給你重新換,你喜歡什麼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