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2 / 2)

玫瑰之下 今嫿 6585 字 8個月前

傅容與背部的傷,就是從這時起,越發的嚴重。

傅硯清打他,他不能還手,否則迎來的就是明目張膽的威脅:“你這條命是我給的,姓氏也是用我的,走啊,敢像隻喪家之犬往外跑,我就拿鐵鏈把傅容徊拖去淹死,立刻去謝家退婚,嗬,你不是喜歡顏老的小徒弟,謝家的小觀音?”

“傅容與,你給老子聽清楚,沒有老子給你的身份,你高攀不上謝音樓!”

……

謝音樓執意想訂婚,是想光明正大的站在傅容與身邊,昭告全天下所有人,這個少年是她的。

還有一層私心,是想讓他成為謝家未來女婿後,傅硯清想動家法,也得顧及她父親顏麵。

但是她未想到,會成為傅容與束手就擒的軟肋。

傅硯清即便是把他往死裡打,他將血往喉嚨裡咽,也不會讓人瞧出半分。

在外麵,傅容與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是最耀眼的,隻是習慣將校服,將襯衫紐扣都緊緊係到脖間,把這具滿是血痕的身軀藏的嚴實。

“不要,容與……不要讓你爸爸打你了。”謝音樓淚水沿著眼睫淌了下來,也染濕男人的襯衫,哭到險些斷氣的程度,頭發都濕了,哽咽不止:“快點長大吧,我想把你和容徊都帶回謝家生活……我爸爸,我二叔都對孩子很好的,弟弟,兩個弟弟也很乖,你來家裡了,爸爸一定會很喜歡你。”

傅容與坐在床沿,一直抱著她哭到發抖的肩頭。

主臥氣氛很悶,不透氣,謝音樓哭累了就睡在他懷裡,半夢半醒時分,被他喂了米粥,也喂了熬好的中藥湯。

舌尖嘗到熟悉的濃鬱苦味,她是很抗拒,帶著哭腔:“不要喝。”

她很虛弱,傅容與不敢強行灌,便喝進嘴裡,在覆上她唇。

連哄帶騙的,讓謝音樓乖乖吞下,手掌輕柔地拍著背部,像是哄小孩。

這些遠不夠,謝音樓即便是病了,意識卻告訴她此刻不是在夢境裡,她脫了衣裙,在昏暗的光線下,與他接吻,來抵禦高燒的陣陣難受。

這樣迷糊不清整整三日,都是這樣親昵依賴著他。

偶爾深夜醒來,謝音樓看他躺在身側,就會自動靠過去,眼睛是閉著的,手指解著那礙眼的襯衫紐扣,摸索到漂亮線條的手臂處黑色刺青。

傅容與幾乎睡的時間很少,眼底爬上血絲,二十分鐘就觀察她身體溫度。

謝音樓十二歲那年高燒不退的症狀他被逐出豪門,無法去親身經曆。如今十年後,徹夜不眠守著她,如同要了他半條命一樣,從頭到尾經曆了個遍。

她身體在高燒退下三個小時內,又會複發,清醒的時間很少。

醫生開的中醫藥熬成了一碗又一碗的湯藥給謝音樓灌下去,喝多了,她情緒會崩潰的大哭,剔透的淚水將枕頭都打濕,哭到鼻息很弱:“傅容與,我要被你毒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可憐控訴完,又被傅容與抓過去灌了一碗藥湯,就這樣醫治到第四天,謝音樓徹底恢複正常的體溫,那幾日的高燒就跟上輩子的事般,她縮成一團躺在床上,抱著他右邊的手臂睡得格外沉。

窗外,天終於亮了。

在一縷光線透過窗簾照映在謝音樓眼尾卷長的睫毛時,猛地顫了下,幾秒後緩緩睜開,稍動下,身旁的男人就條件反射的跟著醒來,手掌先去摸她的額頭,見溫度正常,才坐起身,被子沿著胸膛滑落,肌理分明的線條似泛著光。

他隨意扯過襯衫穿上,側頭看到了躺在枕頭上醒來的謝音樓。

是活過來了,烏錦的黑發散亂襯著臉蛋,表情安靜,眼睫下的清透眼神變了,是變成那種要命的熟悉感,一絲一縷地纏著他。

預感到什麼,傅容與有如深陷萬丈深淵,抬起修長冷白的手想撫摸她的臉。

“音樓……”

“彆碰我。”許久的沉默下,這是謝音樓醒來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第二句,就跟著深深刺進他的心臟,唇色泛白:“你叫我在黃桷樹下等你,我等來的,卻是你到謝家親自退婚的消息——”

她的聲音,伴著淚珠滾落下來,砸得傅容與變了臉色:“彆這樣,音樓。”

謝音樓避開他任何的觸碰,初醒時的情緒從冷靜到激動,短短幾秒卻格外漫長,她拿觸手可及的所有東西都砸向傅容與,一聲的歇斯底裡,帶著她的恨:“你給我滾!”

傅容與不敢過激她情緒,顯然謝音樓高燒後還沒徹底痊愈,眼前的世界暈暈晃晃,擺在床頭櫃的玻璃杯被她狠狠砸向他,砰地一聲,卻從傅容與身側砸碎了牆壁處的玻璃信箱。

主臥氣氛突然變靜,謝音樓發涼的指尖緊緊地攥著手心,紅了眼盯著他說:“婚是你自己退的,人是你不要的,這事就算我忘記整整十年了,也變不了,現在你出去,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傅容與,你出去!”

傅容與站在原地心甘情願被謝音樓泄恨,眸色壓抑到極深捕捉看到她表情的抗拒,想說的話,如同一根刺梗在喉間,過許久,沒有去碰到她一根發絲,動作異常緩慢將地板上枕頭撿起,放在了她枕頭旁邊。

那個,屬於過他的位置上。:,,.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