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音樓將雲清梨往酒店帶,演出很成功,但是今晚誰也沒有慶祝的心情,在奢華寬敞的客廳裡,雲清梨穿著淡青的裙子坐在沙發許久,燈光打在她身上,透著清冷。
邢荔快速查了施彌的全部資料,豔紅的唇嘖嘖稱奇:“多有意思,這女人出身貧寒,讀大學時就跟讚助人的兒子秘密談戀愛,後來把人甩了跟周序之在一起,所住的公寓和生活費都被他承包了,在到嫁給盛侑安做豪門貴婦,每個人生重要階段都離不開輔助她的男人功勞。”
說白了,施彌這朵丁香花就是紮根在了男人骨髓裡,依附著吸取養分。
邢荔把平板剛放下,被謝音樓伸出白皙的手拿起,低垂著眼睫看了半響:“施彌是當沒人治得了她麼。”
雲清梨略笑的蒼白:“有周序之護著,她怕什麼。”
念及?
無非就是當年周序之為了家族繼承權選了跟雲家利益,棄了她,心底有所虧欠。
想到這,雲清梨心裡不好受是真的,卻用很冷靜的聲調說:“他這樣精致利己的冷血男人,也隻有對待施彌的事時才會心軟。”
竟然如此的話,她何不當個好人,成全了這對癡男怨女。
從歌劇院出來的恍惚,沒有把包拿上,雲清梨什麼都沒有,連打電話都隻能借助謝音樓的手機,她就站在陽台處,麵朝著城市最繁華的夜景,烏黑發絲遮擋住了臉部表情,跟遠在泗城的父親通話。
無視父親那端語重心長的勸說,雲清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他沒了聲:“爸,我現在站在九十八層樓,十五秒就能結束這段婚姻,這是您想在明天新聞頭條上看到的嗎?”
……
“臥槽,狠還是雲清梨狠。”
邢荔改不掉偷聽牆角習慣,慢慢地從玻璃門那邊移到沙發處,跟謝音樓壓低聲說:“人不可貌相麼,越是溫柔善解人意的美人兒,捅起刀子越是見血。”
謝音樓倒了杯水,側過臉平靜看著雲清梨給自己父親選擇。
明天的新聞頭條到底是想看什麼內容。
是戲曲界的名角從深夜酒店墜樓的新聞。
還是雲家登報,單方麵宣布與周氏家族解除了聯姻關係。
雲父沒得選,無論是一還是二,雲清梨都死了心要跟周序之把這個婚離了。
夜間十點多。
傅容與被周序之所連累,談完生意應酬回來,還得另開一間套房入住,他連邁進去半步的資格都沒有,被擋在門外。
謝音樓將行李箱給他,手伸過去時,被他手掌給嚴嚴實實扣住:“都不給我個笑臉?”
“你們男人一丘之貉。”
謝音樓又不傻,看傅容與還跟盛侑安有生意來往,就知道他怕是早就知道這十個億的事。
趁著雲清梨去臥室,裡外也沒有人。
她手被傅容與繼續握著掙脫不開,稍靠近些說話:“施彌今晚真是太囂張了,跑到劇院去給雲清梨送丁香花,換我身上,可就沒有這麼好收場。”
施彌無非是欺負雲清梨出身豪門,生性溫柔又要體麵,做不出撕破臉皮的事。
傅容與低頭,眼神鎖著她:“序之今晚也找過我,雲清梨把他打個不輕。”
先前在化妝間提離婚時,謝音樓禮貌在門外沒進去打擾。
但是,是親眼目睹了雲清梨把桌上瓶瓶罐罐都往周序之砸去,連帶她送的那束玫瑰花,都招呼在了渣男身上,場麵可謂是觸目驚心。
邢荔還錄了下來,聲稱是以後準備去敲詐周序之一筆。
謝音樓細想幾秒,將白皙的手抽回來,說:“我不當說客,雲清梨用跳樓來威脅雲家同意她離婚,容與,你轉告一下周序之,彆把人逼太狠了。”
“他顧著施彌的感受,就全然不顧自己婚姻六年的妻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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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問傅容與為何跟盛侑安繼續有生意來往,卻不代表能放任周序之和施彌這對癡男怨女這麼欺負人。
等跟傅容與分完房間睡覺,謝音樓轉身就給謝忱岸打了通電話。
動用謝家的人脈,讓他把施彌的公眾號給封了。
這看似是小小的警告,卻在邢荔販賣八卦消息的推波助瀾之下,給豪門圈內傳遞了一個風聲,施彌這個豪門貴婦開罪了謝家那位避世的小姐。
在上流圈裡,連豪門地位都是嚴格分等級的。
懂事點的,就知道日後要避著點施彌,彆跟她扯上什麼關係。
稍微八卦想知道內情的,跑到邢荔這邊打聽。
白白送上一筆錢不說,得到的就區區幾句後。
“我家傅總的夫人心情好去聽個戲,在觀眾台還沒看過癮,就被施彌臟了眼。”
三天過去。
雲清梨都待在酒店跟謝音樓在一起,她不踏出這個門,外麵誰都進不來。
像是場婚姻裡的博弈般,在早晨的報紙上看到雲家和周家解除聯姻的頭條新聞後,雲清梨就知道是她贏了。
報紙被登了出去,周序之那邊在三個小時後,派秘書送來了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