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馬鞭(2 / 2)

京紓說:“直言不諱才好。”

“草民是覺得、覺得以草民的本事,這已經是儘力了,您要是沒熬住,也、也怪不得草民吧。”徐籬山結結巴巴地說,“但要是真的什麼都不做,草民自己不會心安,因此才……草民有罪!”他懇切道,“幸好殿下洪福齊天,逢凶化吉,否則草民萬死也不足以贖罪!”

“依你的意思,你罪在貿然出手,而非彆有圖謀。”京紓說,“並且雖然你做事冒失,卻是真真切切地救了我的性命,因此我也不能要你萬死。”

“圖謀?”徐籬山伸頸向前,驚聲道,“草民有何圖謀?定是殿下誤會了,您儘管質問,草民一一陳情!至於彆的,事兒草民做了,草民就認,聽憑殿下處置,隻求一個清白!”

京紓不見喜怒,“真是襟懷坦白啊。”

“草民絕不敢欺瞞殿下。”徐籬山高喝一聲,“殿下明鑒!”

京紓把馬鞭翻了個麵,“說說雲絮。”

“雲絮與此事無關,隻是個傻女子!”徐籬山垂頭做出央求的樣子,“如今草民已經到了殿下手中,任您處置,她便是毫無用處。請您慈悲為懷,放她一條生路,草民哪怕下了九泉,來世也必當結草銜環,做牛做馬地報答您!”

京紓說:“你當真清白無辜?”

徐籬山眼皮一跳,“是。”

“那夜,黃府小廝叩門,時機恰好,話裡有話:香袋在王士常手中,雲絮遮遮掩掩不過是想保護情郎。這不無可能,但是,”京紓邁步繞到椅子另一側,“我聽說,小廝的那番話是出於徐六公子的‘指教’。如此,柳歌苑花魁自曝有孕的戲碼,也是出自你手。”

徐籬山因為他的動作渾身緊繃,“草民隻是想拖延時間,再想法子救雲絮!草民不想牽連她,隻得出此下策,本也沒想著能瞞過殿下。”

“你說的這些我可以信,前提是要忽略一個事實……抬頭。”京紓手中的馬鞭圈住了那截乖乖仰起的脖子,不緊不慢地向後使力,“——那夜,我瞧見的是徐籬山。”

京紓垂眼,看見那夜的雪色被勒緊,變紅,然後蔓延到其他地方,包括徐籬山驚懼瞪大的眼睛,掙紮磨爛的手腕,為求生張大的嘴巴,紅通通的舌頭,還有更多。

他問:“是徐籬山嗎?”

“是……是草民,可原因,方……方才草民都招了。”徐籬山雙手握拳,雙腳死死地扒住椅子腿,在幾近窒/息時看見了京紓左眼頭的小紅痣。

這瞬間,他很不合時宜又很他媽見鬼地想:京紓不愧是女媧炫技的作品,屁股上的胎記像花,眼頭的紅痣還頗有又冷又欲的味道,哪兒都不亂長,若非這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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