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你的生父,知道你的秉性,也不至於真懷疑你彆有異心。但是你為什麼這麼做?你不敢,那就是受人教唆,誰啊?自然是你的身邊人。”徐籬山把螞蚱拽下來坐好,伸指頭戳對方的腦門,“堂堂皇子,身邊的幕僚不懂你,不知你,你還當寶貝似的捧著,就是有眼無珠、用非其人、聽信讒言——無能!蠢貨!憨包!你是想送這六個字給你父皇當壽禮嗎?”
京瑉猛地抱緊徐籬山胳膊,“六郎!”
“兒子可以再磨練,但若是隻有你犯錯,那就太難看了吧?而且這次比彆人多扣一分,下次要補回來就難了。”徐籬山撫摸京瑉的狗頭,“好哥哥,咱出門帶個腦子成嗎?”
京瑉虛弱地點點頭,枕著徐籬山的胳膊抓耳撓腮,“那我該送什麼啊。”
“一個原則:投其所好。”徐籬山用酒杯點著桌麵,“陛下不是貪享奢靡的人,尤其是在今年禹州才受過災的時間點上。我覺得吧,你就撇去浮華之物,在不磕磣的前提下心誠最好……這樣,等哪天天氣好,你讓人請我跑馬。”
京瑉遲緩地“哦”了一聲,說:“聽你的!”
“今天這事兒可得保密啊,誰都不能說。”徐籬山警告,“另外,我和您今日是頭一回見,五年前咱們沒在安平城偶遇結識過,這些年也沒書信往來過。”
京瑉態度極好,“都聽你的。”
徐籬山這才滿意。
酒過三巡,徐籬山拉開一點衣襟口,伸手夾了塊燒魚到碗裡。吃完,他放下筷子,打了個小嗝,閒聊般地說:“剛才說起你皇叔,我有點好奇。”
京瑉正在抿豆花,聞言連忙警告:“彆好奇!皇叔很不好惹,父皇都避讓三分。”
那尊煞神,鬼來了都得退避三舍喊一聲“大王,是您呀”吧!
徐籬山翻個白眼。
“你很怕他?”
“怕是當然怕,但也不隻是怕。怎麼說,皇叔待我們幾個侄兒雖不溫柔,但也說不上不好,畢竟皇叔本就不是慈祥和藹的人。”京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