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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籬山疼得蹙眉,卻笑起來,調侃道:“動不動就朝我脖子下手,您彆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京紓不語,手上用力三分,徐籬山便難受得皺臉嘶聲,再也說不出不該說的話,抬手握住他一截袖口時仰頭露出了俏俏的下巴尖,那亂撩撥人的眼睛也閉起來,落下一行清淚,從鼻梁淌過唇峰,滑進他的虎口。
眼淚的那點熱意瞬間消散,但存在感仍舊強烈,它黏在虎口、掌心,很不舒服。京紓指尖微鬆,說:“鬆開。”
徐籬山得了一點新鮮空氣,連忙喘氣,而後他睜開眼睛,委屈巴巴地把京紓看著,“求饒也不許嗎?”
“敢犯錯,何必求饒?”京紓說,“未免難看。”
徐籬山抿唇莞爾,故意歪解其意,“我難看嗎?”
京紓沒有作聲,收手時甩開了揪皺自己袖口的那隻手。
徐籬山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又自然地垂下去,他把京紓瞧著,語氣疑惑,“我怎麼會難看呢,如今蘭京誰不知道剛回京的徐六公子容色奪人?連明恩公府的鬱世子都盯上我了。”他伸手揉了下脖子,麵上露出虛假的驚訝,“殿下,他是不是想睡/我?”
京紓看見了那隻揉脖子的手,腕骨談不上伶仃,但竹削似的乾淨流暢,簪紅戴綠也半點不壓膚色,隻合時宜地襯得它漂亮。他收回目光,說:“想借刀殺人?”
“哪敢,我是想請我的高枝庇佑我啊。”徐籬山斂了笑,顰眉道,“聽說這位世子男女不忌,在床榻間還有些折磨人的惡癖,我若落入他手,必定受儘折磨。堂堂七尺男兒受此羞辱,屆時隻能投湖自儘,求一張臉麵了。”
京紓說:“扮什麼可憐?前些日子不是還要做我身/下鴛鴦?”
長進了啊,說這話也能一副無波無瀾的語氣,徐籬山暗自樂嗬。
“說句不好聽的話,那青樓裡的人對著恩客還要暗自挑出個三六九等呢,我也不比他們好多少。蘭京貴人無數,高枝攀牆而出,您是頭等金貴的那根,旁人比不得。況且在我心裡,您與他們本就不同,也沒得比。旁人我一眼不看,但我樂意給您……”他仰頭,幾乎要親上京紓的下巴,聲音和呼吸一樣輕,一樣熱,“……操。”
這個字像院牆上掉下的花,京紓從那裡走過,被砸中鼻尖,睫毛輕顫——這是一件本不該發生的事情,他有鵲鳥三千,隨便一隻都能在“花”落下時提前將它接住,或者索性辣手摧毀,以防冒犯到他。
可事情就是發生了。
此時此刻,任憑他已經確認徐籬山是個什麼沒羞沒臊的玩意兒,也不免表情生裂,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