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罵人呢,堂堂皇子,真是有失體統!”徐籬山一臉謙卑地說,“你爹來了,還不牽上馬跟我進林子裡去。”
“什麼?”京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找爹。
徐籬山說:“彆找了,人是微服出巡,該配合他演出的我們演視而不見就行【1】。”
“好吧。”京瑉叫人牽了兩匹馬來,帶了幾個侍衛和世家子弟,一起入林打獵去了。
他們這一進去就是三個多時辰,再出來時天都要暗了,獵場上的女眷和世家子弟早就陸陸續續地回了府,獵場上隻剩下零星幾個人。
路過綺遇亭的時候,徐籬山往裡麵看了一眼,看見那朵落在盆中的玉簪。他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轉身繼續與人說笑。
熱熱鬨鬨的一行人,馬上都掛滿了獵物,隻有徐籬山孑然一身,乾淨利落,連箭袋也空了。有人調侃道:“六公子這是馬場得意,獵場失意了?”
徐籬山說:“可不嘛。”
“諸位爺!”前頭有人喊,“五殿下請吃菊花鍋,快請下山吧!”
京瑉笑道:“咱們這是蹭了小表弟的福氣。”
“可不敢。”徐籬山賣乖,“殿下,諸位,請吧!”
眾人說笑著下山,隻剩下四方獵場靜默於山巔,與星月為伴。
當晚,徐籬山酩酊大醉,在逢君歡睡到第二天正午才懵然轉醒,被柳垂駕著馬車拉回文定侯府。由於是二皇子送的請帖,五皇子擺的酒席,侯府誰也不敢說他半句不是。
徐籬山回屋就睡,這一覺就是一天。
翌日蘇醒時,徐籬山餓得睜眼就喊猗猗,猗猗沒應,倒是彆的丫頭在門外說:“少爺可是要起了,奴婢叫人送水進來。”
“嗯,再燒桶水,我要沐浴。”徐籬山坐起來,按了會兒額頭。丫頭進來將床帳掀開,他放手掀被,隨口道,“猗猗呢?”
“回少爺,猗猗身子不爽,今日告假了。”丫頭將浸過熱水的帕子遞給徐籬山。
徐籬山擦了臉,說:“哪裡不好?請大夫瞧過沒?”
丫頭接過帕子,轉身接過新的,重新遞給徐籬山,“奴婢也不知道她哪裡不好,昨兒夜裡也沒聽她咳嗽,隻是今早交班的時候見她一直低著頭,有點蔫兒了。大夫應該是沒看,這兩日沒人來院裡,她也沒出去過。”
徐籬山把帕子給她,“拿我的牌子去請大夫。”
丫頭應聲,轉身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大夫背著藥箱進了汍瀾院,他本以為是六少爺哪裡不好,沒想到被領到丫頭的院子,不由得一邊進屋一邊尋思,這六少爺待丫頭也太上心了點,彆是年輕氣盛,動了情根吧?
猗猗也被大夫嚇了一跳,連忙穿好衣裙,躲在簾後說:“我沒事兒,您請回吧。”
“那怎麼行?老夫若這麼回去,怎麼向六少爺交代?”大夫慢悠悠地落座,“你還是伸手出來,讓老夫診診脈。”
猗猗無法,隻得伸出手來,說:“有勞您了。”
大夫不語,閉著眼為她把了脈,嘶聲說:“你這脈象也沒哪裡不對啊,是哪裡不好?”
猗猗說:“……就是有些體力不濟。”
大夫見她閃爍其詞,笑道:“你這丫頭,彆是故意偷懶吧?”
猗猗忙說:“您彆亂想,我不敢的!”
“你這丫頭多半有鬼,還是把簾子掀開,讓老夫觀一眼氣色,也好對症下藥。”
大夫說罷就要掀簾,猗猗卻先一步抓住簾子,說:“我……我其實是摔到臉了,有點紅腫,不怎麼嚴重的。我不敢去少爺跟前汙眼睛,可又怕少爺嫌我蠢笨,所以才……”
“原來如此,難怪唇齒含糊不清。”大夫不疑有他,從藥箱摸出一瓶藥膏來,“這是祛瘀消腫的,藥性溫和,你先擦上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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