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落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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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鬆鈞快步進入院中,先向父親姨娘問安,而後對文定侯說:“父親,孩兒有話要對六弟說。”

文定侯擺手,開唱吧。

徐鬆鈞行禮,隨即轉身麵對徐籬山,沉聲道:“六弟,此事是含煙做錯了,二哥先向你賠罪。”說罷便躬身作揖。

徐籬山心中冷笑,連忙回禮,驚道:“二哥這是做什麼?弟弟受不起。何況此事與二哥無關。”

“含煙是姨娘的丫頭,此事姨娘確有疏忽管教、聽信讒言的過錯,該如何處置,任憑父親定論,姨娘絕無二話,定誠心悔過。姨娘無心之過,讓六弟的丫頭受了委屈,是該道歉,可姨娘到底是長輩,若對晚輩低頭,傳出去讓外人如何評論?為著侯府的名聲,也為著不委屈六弟,就讓二哥代姨娘向六弟賠罪吧。”說罷,徐鬆鈞又是一拜,“還請六弟莫要因此同咱們生了嫌隙。”

徐籬山似笑非笑。

徐鬆均這幾句話,既說李姨娘是無心小過,把處置大權交給了文定侯,表示“六弟啊,你怎麼能越俎代庖,在父親麵前哇哇叫”,又塑造了自己“顧全大局、敬長友弟”的人設,還順便拉踩了他幾下,真是一個字沒百搭。

此事傳出去,旁人隻會說徐二是個穩重的孝子,可堪眾任,而徐六不愧是從外頭來的,舉止失禮,不孝不悌,上不得台麵。更要緊的是,為著侯府的名聲,文定侯無論如何都得罰一罰這個不懂事的六兒子,徐籬山有理都成了沒理。

“好二哥。”徐籬山愴然道,“真是字字誅心。”

不等徐鬆鈞說話,他“噗通”一聲跪在文定侯麵前,把他爹都嚇得後退了半步。

“你……”文定侯目光警惕,“老六,你想做什麼?”

“父親,兒子錯了,二哥把兒子罵醒了。”徐籬山啞聲道,“此事原本不是姨娘的授意,母親常年在佛堂,不理俗事,府中雜事都要辛苦姨娘代為操持,姨娘哪裡顧得過來?”

聽徐籬山提起母親,徐鬆鈞暗道不好,這話若是傳到侯夫人耳裡,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端。他再抬眼一看,文定侯果然隱有不悅。

徐鬆鈞垂眼,看來他這六弟,也並非表麵那般魯莽衝動。

“猗猗不過是個丫頭,如何能與二哥、姨娘相提並論?兒子為了個下人與兄弟長輩置氣,本就是罔顧人倫,在父親麵前大呼小叫,更是不孝,兒子德行不及二哥十分之一,不配做父親的兒子。此次兒子回京,本就是為了給爺爺磕頭上香,如今也該回了,再留在蘭京,難免惹出什麼笑話。”徐籬山俯首磕頭,“父親,攆不孝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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