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期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沒再回應。
見氣氛略有些緩和,賢妃柔聲開口道,“靈溪宮不能住人,殿下身子還未養好,就暫且歇在我長陽宮吧。”
“不必了,多謝。”姬無期拒絕了。
他不知仁德帝此番喚他來做什麼,就一直盯著仁德帝的下一步動作。
“北疆嚴寒,你這些年受了不少苦,倒也算曆練了,”仁德帝道,“既然回來了,那便留在皇宮之中繼續做你的皇子吧。”
此話一出,皇後率先變了臉色,她急聲勸道,“陛下這般打算尚有不妥。”
“哦?那你說說孤哪裡錯了。”仁德帝厲聲道。
“陛下自然沒錯,隻是這七皇子他,”皇後這才發覺她過於急了,但事已至此,隻要不讓姬熠留在皇宮,她隻得硬著頭皮繼續說,“國師自他降世時就說七皇子命犯煞星,此命格窮凶極惡,留在宮中隻怕會給旁人帶來無妄之災。”
後麵那句,她說的極為小聲,卻還是讓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更有妨礙龍相之兆。”
天子即為龍。
伶舟年嘴角一扯,“這老八婆。”
皇後這段話自然是想讓大家明白,留著這禍害在身邊,以後皇宮定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蘭貴妃也跟著愁眉苦臉,惺惺作態唉聲歎氣,“臣妾養的貓也丟了,隻怕早已,唉。”
宮中人皆知蘭貴妃向來喜愛小動物,又養了個名叫雪絨的貓伴在身側,可就在七皇子剛回宮之際,此貓無端消失,在宮內各個角落都尋到了貓毛,卻不見它。
眼見著蘭貴妃表態,她身側的麗嬪自然也坐不住了,開口勸道,“皇上可要保重龍體啊,莫要動了惻隱之心,便將自己置於危險當中。”
德妃卻不鹹不淡地說,“皇後娘娘這樣說,隻怕是另有私情吧,七皇子剛回來,說些彆的恐怕會寒了孩子的心。”
“那德妃看來是想讓我們一一出事不成。”皇後不是吃素的,當即回擊道。
下方這些鶯鶯燕燕一個接著一個的吵得仁德帝頭疼,他用力拍下扶手,聲響不答,卻足以止住所有人的嘴。
“吵吵鬨鬨地做什麼,這是後宮,你們看看像什麼樣子,”仁德帝站起身,不容有異議地怒色開口,“孤意已決,待七皇子傷養好後,就同其餘皇子一樣到國子監去讀書習字,和碩,他的一切就交予你來安排了。”
“嗻——”一旁張公公立馬應了一聲。
張公公是太監總管,更是仁德帝的心腹,他這般安排,就等於七皇子姬熠要由皇帝親手撫養,眾妃子深知這意味著什麼,當場均變了臉色。
不過仁德帝此番表現,倒是令她們有些想不通。
倘若真的在意七皇子,又怎會任宮內煞星謠言四起,回宮近兩個月不聞不問,直至今日才有所動作,難不成真是剛記起皇家臉麵不成。
“皇上,這不合規矩,”眼下此景隻有皇後才能出麵,其餘妃子皆不敢引起帝王之怒,皇後便仗著母族背景龐大,皇帝不敢將她怎樣,於是再一次勸阻道,“不可不顧旁人危險,硬要將七皇子帶入宮中啊,永川王也是因他…”
提到永川王,一直沒出聲的姬無期臉色驟變,仁德帝也是麵帶怒容,宣政殿內更是黑雲漫布,氣氛冷凝。
提到這個名字,仁德帝倏地打斷她,“皇後,今日你三番兩次阻撓孤,孤不知你何曾擁有如此大的權利,想抗命不成。”
皇後立即跪下,“臣妾不敢,臣妾隻是為了大家著想,”見仁德帝一直執迷不悟,勢必要將七皇子留在宮內,皇後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人影,“皇上不如喚國師過來,聽聽國師所說,再怎樣定奪也不遲。”
北元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