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離生見狀,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步子走了兩步,又停下,盯著王公子懷裡那些書不禁有些發難,陸觀棋了然,便知書達理地出聲替他解圍,
“小夫子行行好,這王公子也是第一次犯,你且就饒了他吧,這些東西就交給我處理吧,我定會將這雜書一一送出國子監,絕對不會讓它再次出現。”
離生望著姬無期越走越遠的身影,咬咬牙跺跺腳讓陸觀棋再三保證,絕對不會讓這汙穢之物再次出現在國子監,他才不會告知司業,而後趕緊跟上。
兩人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辰,等到了司業那裡,早已日上三竿,太陽高高地掛在空中,耀的人眼花。
書童離生輕輕叩了叩門,半晌不見人蹤跡,而後將門推開,屋子裡一人沒有。
“司業應當是有些要事要處理,所以才不見人”他將姬無期引進殿內,讓他坐在椅子上等候片刻,接著為他倒上了一盞茶水,“熠王殿下請自便,稍作等待片刻就好,我先去外頭尋尋。”
“好。”
姬無期應了一聲。
他將那杯茶放於手中,不飲也不放下。
待那書童離生走後,伶舟年隨後冒了出來,百般無聊地飄在殿中,將這不大不小的書室看了遍。
陽光自大西窗直射進來,被鏤空的檀木窗子細碎分散,斑駁陸離地落在地上,落在案桌上,打下一縷縷昏黃的光影。
姬無期側眸看去,不知怎的,近幾日那跟在他身後的一抹白,漸漸顯現的更為真實,依稀能辨出是個人影來。
兩人之間的限製也越來越少,不再有十步之外的間隔,而是十五步,二十步,漸漸的好像某種東西要脫離他的把控而去。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是世間僅有的,獨一無二專屬於他的東西,也最終會化作塵埃離他遠去。
要怎樣,才能留住她?
姬無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不懂這種感情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這個感情叫占有欲。
司業的書室裝滿了許多書籍,從古至今約莫著有千本,伶舟年這些日子學了不少這個國家的字體,磕磕絆絆也能讀出一些來。
她陰差陽錯來到古代並不打算荒廢度日,打算借此機會在此地弄清楚在原史書上缺失幾百年的曆史真相。
但現在看來,這個王朝是架空的可能性頗多,即便有些衣裝穿著和官職上與明朝相似,可往日裡提及到的詩人典故出處卻全然不同,都是一些未曾見過的人名。
這讓學曆史的伶舟年很是頭疼,完全不知從哪裡入手比較好。
那些史書上提及到的各朝名人,在北元國以往裡的曆史中都不複存在,就像是單獨為之開辟的一個架空王朝。
伶舟年愁眉苦臉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甚至還在桌上翻到了姬無期寫的那篇策論,不過她字認的少,尚且不知上麵究竟寫的是什麼。
策論上的字宛如它的主人,力透紙背,鏗鏘有力,她看不懂,皺著眉琢磨了半天,正想抬頭去問,就見姬無期自始至終一直盯著她,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你沒有臉。”
“……你才沒有臉。”伶舟年一噎,無語至極。
姬無期挑眉,突然問道,“你原來長什麼樣子。”
他說這話之時,便將視線收回去了,不知怎地忽地飲了一口手中早已涼透的茶水。
那茶水味道發苦,乍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