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很累了,有些事情,或許真的需要依靠彆人才能夠完成。
秦雲深沒有想到薑元媛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但還是抿了抿唇角,輕輕點了點頭。
“那好,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找一個人,他是小七的弟弟,現在……被人藏匿在某處地方,我找了很久都沒有得到他的消息。”薑元媛決定利用秦雲深去尋找小七的弟弟,這孩子已經被許茵茵關太久了,必須儘快將人救出來。
隻是在薑元媛說完這話之後秦雲深的表情就變了,他像是很不情願一般說:“小齊?薑元媛,我雖然承諾了幫你調查,但沒說要幫你找野男人的弟弟。”
野男人?薑元媛一瞬間有些錯愕,等反應過來秦雲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臉頰都忍不住抽動兩下。
“小七……是我在監獄中的獄友,她是女的。”薑元媛默默看著床邊的男人,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以為剛才這男人是在吃醋。
秦雲深的表情果然變得尷尬起來,不過他很好地掩飾住了,輕咳一聲之後問:“你為什麼一定要找到他?隻是獄友而已,沒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
薑元媛微微一笑,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哀婉,輕聲說道:“小七是我在監獄中唯一的朋友,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她我才沒有在監獄裡麵瘋掉。”
想到那些曾經在一起度過的時光,薑元媛的表情甚至能夠稱得上滿足:“隻是,後來她為了救我而死,被折辱毆打,受儘苦痛折磨,那樣渾身是血的恐怖模樣,我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提起舊事,薑元媛的眼眶有些發紅,情緒也明顯低落下來。
而聽到這段話的秦雲深卻是皺了眉,他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番,再次開口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嗓子的壓抑:“薑元媛,你在監獄那些年,到底都經曆了什麼?”
為什麼是為了救她而死?如果小七沒有救她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死的人就會是薑元媛?
這個猜測讓秦雲深背脊發寒,甚至都有些控製不住地輕顫起來。他一把按住自己微抖的左手,儘力保持著麵無表情的臉,隻靜靜地聽薑元媛說話。
“都經曆了什麼呢?你現在問我,很多我都想不起來了。”她輕歎了一聲,目光透過空氣像是要看到那曾經飽受折磨的人,“我隻知道我放下了從小到大養成的尊嚴,求那些女人放過我,但哀求隻會換來更多的痛苦。”
那些本來都不該是她所承受的,卻因為一個不明不白的殺人犯頭銜而全部施加在了她的身上。
薑元媛沒有力氣去反抗,她隻能被動地承受著這一切。
“我被人壓迫著喝尿,住在廁所裡,被挨打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全部的全部……我以為我都已經忘記了,可原來竟然這麼清晰地刻在我的腦子裡。”她苦笑著,明明沒有在哭,說出來的話卻字字血淚。
秦雲深聽得揪心,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薑元媛在監獄裡麵竟然受到那樣的待遇!
情動之下,他甚至伸出手去按住了薑元媛放在床邊的蒼白纖手,溫熱的大掌像是在往薑元媛的身體裡傳遞溫暖一般,帶著讓人安心的熱度。
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薑元媛目光渙散繼續說:“我每日每夜都在渴望,渴望著有人能夠把我從那裡帶出去,告訴我我一切都變好了,沒事的。可一直到過了那麼久都還沒有人來,我才知道,我是必須得遭這份罪的。”
即便是提起那樣的事情,她的眼神也已經很平靜了。曾經過往,再難堪的回憶也隻是過去,她早已經習慣了,習慣這樣壓抑而痛苦的生活。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裡麵過的是那樣的生活……”秦雲深說話聲音很低,他知道無論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了,過去的都已經過去,薑元媛已經把這些痛苦都刻進了骨子裡。
可他還是心疼,秦雲深都已經不想去追究自己為何會心疼,又該不該心疼了,他隻是緊緊握住薑元媛的手,眼中的難過連薑元媛都能察覺出來。
“你沒有必要同情我,”薑元媛笑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早已經不在意。”
不在意?不在意你的眼神為什麼會如此悲痛,像是在哀鳴,為過去的自己哀鳴?
秦雲深深吸口氣,握著薑元媛的手更緊了一些,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說:“你放心,小七的弟弟我會幫你去尋找。還有,如果半年之後你能夠證明你的清白,曾經在監獄裡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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