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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裡悶悶的,身後男人的體溫讓這種憋氣的感覺更加明顯。
“要拿蒲公英酒嗎?雪季點這種酒的客人不多,準備兩三瓶就好。”查理單手撐著木架,抬起另一隻手,指尖緩緩掃過頂層格子裡的酒瓶。
寧歸被夾在男人和酒架之間,側身想從另一側溜走,卻被查理撥弄酒瓶的那隻手攥住。
“你也要多熟悉一下貨架啊。”
他提起寧歸的胳膊,牽引他去觸摸頂層的酒瓶,這個動作對寧歸來講太過勉強,並且讓兩人的距離又近了一點。
被強製貼近的感覺令他厭惡到想要嘔吐,越來越高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製服布料接觸到皮膚,頭腦昏昏沉沉,像是被漿糊堵住似的,一跳一跳地越發脹痛——
“砰!”
先是一聲身體撞擊到木架的悶響,接著酒瓶掉落,在空中碰到障礙,晚了一秒跌落炸開。
煤氣壁燈散發著顫抖的光,寧歸踉蹌後退,左手扶著牆壁,呼吸急促,驚魂未定。
他的右臂不自然地垂著,藏在陰影裡。
碰掉的酒瓶砸中他的手臂,瓶身上的裝飾品似乎把手背皮膚劃破了。
查理在察覺他掙脫時非但沒有收手,反而想增加力氣製服,若非寧歸躲開的速度夠快,憑兩人的力量差距,隻怕他的處境會更加糟糕。
他不能開口,就算查理真的在酒窖裡對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也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寧歸後背發涼,不知什麼時候出了一身冷汗。
“你的臉色很不好,是身體不舒服嗎?”查理笑著問,他神態自若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甚至還伸出手想摸寧歸的臉。
寧歸舉起左手,做出抗拒的樣子,並又向後退一步。
我沒事。他搖頭。
“是嗎?真可惜,你打碎的這瓶酒可是庫房中的最後一瓶典藏版冷浸蛇酒呢。”查理垂眼望著地上的碎片,麵露惋惜,“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酒種,但收藏價值很高,如今在市麵上屬於有價無市。”
寧歸隻覺得頭更疼了,他需要儘快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再在這裡呆下去,他恐怕會暈倒。
“喂,你去哪兒?”
他才轉身,查理便叫住他。
寧歸沒有理會他,他隻知道自己必須立刻離開酒窖。
“老板的話可不能無視啊。”
不容抗拒的大手摁在寧歸的肩膀上,力道大到令他身子一斜。
“你出了好多汗,要休息一下嗎?”查理故作關切的攬住他腰,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有點發燒,看來你今天沒辦法工作了。”
“......”寧歸感到一陣心慌,心跳也越來越快,五臟攪作一團,幾乎下一秒便要一齊跳出來。
他用理智強撐著推開查理,隻要一點新鮮空氣...一點新鮮空氣就好...
他推開了嗎?為什麼感覺查理的呼吸,還在與他的耳廓廝磨。
“要去我的辦公室休息一下嗎?我可以為你泡一杯茶。”
寧歸用儘力氣搖了搖頭。
“那...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