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似乎不打算放他走,除非他回答是。
寧歸隻好輕點了一下頭。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地窖的,直到一片冰涼的雪花在他的鼻尖融化,他才逐漸清醒過來。
他仍穿著上班時的製服,身上裹著一件黑色大衣,靠在陌生的肩膀上,被橫抱著移動。
抬起頭,查理那張放大版的臉出現在眼前。
寧歸承認,查理算的上是一位氣質成熟優雅的英俊男人,但他對這位毫無邊界感,甚至頻頻做出類似騷擾言行的老板沒有半點好感。
他伸出手拍了拍查理的胸膛,掙紮著要他放開自己。
查理微微一笑,依然抱著他向前走,“你很輕,抱著你走路一點也不費力。”
重點是這個嗎?
寧歸不想再糾纏下去,他推開查理,像隻兔子一樣從他手中跳出,用力過猛,不免摔在雪地裡。
落地時,右手下意識地去撐,一陣鑽心的疼痛在腕間炸開。
寧歸疼到脫力,向後倒去,查理蹲下身,從後麵扶住他。
用餘光掃了一眼右手腕,果然腫起來了。
“還是讓我抱你吧,去我家...或是送你回家,你把路線寫下來就好。”
寧歸搖頭拒絕,他當然不可能同意去查理家,但讓他送自己回達達利亞的家...自己既不是家庭成員,也非主家的親朋好友,貿然帶一個陌生人回去,實在太失禮了。
他用左手撐著站起來,附身拍拍腿上的雪。
摸摸褲子口袋,本子倒是還在,隻是以如今右手的狀態,想要寫字怕是很困難。
他指了指查理的身後,揮揮手,示意告彆。
“你要自己回去?那可不行。”查理撿起地上的大衣,抖掉殘雪,給寧歸披上,“就算你不許我抱你,也該允許我送你回家。你的臉依然很蒼白,要是在回去的路上暈倒可怎麼好?”
寧歸歎一口氣,這人怎麼和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了就甩不掉。
他不再堅持,沿著大路向達達利亞家的方向走去。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離那幢三層的建築越近,他的呼吸就越順暢,頭痛感也緩解了不少。
走到距離院門幾米遠的冷杉樹下時,寧歸停下了腳步。
他擺擺手,示意查理不要再跟上來了。
“就是這裡嗎?”查理不理會他,抬頭打量著麵前的房子,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公子]達達利亞,居然住在這麼低調的地方。”
他在說什麼?寧歸聽不明白,但不知為何,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不知道?”查理看到寧歸的反應,露出比他還驚訝的表情。
“我還以為,以你們的關係,他已經對你知無不言了呢。”他笑道,“陪同你麵試,還在第一天上班時為你保駕護航...我真是好奇,你到底有什麼本事,能讓愚人眾的執行官為你做到這種程度,隻憑這張臉嗎?”
“也是,對於你這種極為漂亮的小東西,我的履曆就很不夠看了,對不對?”他的手繞到寧歸的耳後,親昵地撫弄著他的發絲。
那種在地窖中的憋悶感卷土而來,不知查理用了什麼法子,寧歸想躲,雙腳卻像生了根似的紮在地麵,挪動不了分毫。他覺得自己被一股熾熱的能量壓製著,火一般的灼燒感侵蝕著他的皮膚,令他心跳加速,汗毛倒立。
“畢竟,我隻是個平平無奇的酒吧老板,比起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十位大人物之一,渺小到如同螻蟻。”
最有權勢的大人物?他在說阿賈克斯...不,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