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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忠叔的聲音透過厚重車門響起時,帶了絲沉悶。
信桃悄悄掀開車簾,探頭出去,見到外頭氣勢洶洶的一群人,嚇得縮回來。
“姑娘,外麵好多人,凶神惡煞的。”
她忐忑地說。
信柳皺著眉,“他們是些什麼人?”
話音剛落,忠叔沉著嗓子喝一聲,“你們是什麼人?”
秋水漪將車簾掀開一個縫,暗自觀察。
車道上,十來個少年身著粗衣短褐,手持長棍,歪七扭八地站著。
為首少年生得清秀,卻一副無賴模樣。
“你管小爺什麼人。識相的交出買路財,否則……”他哼了兩聲,敲著手中木棍,意思不言而喻。
忠叔冷笑,“搶劫搶到你爺爺頭上了。”
握著馬鞭的手一動,車廂內傳來低柔的一聲,怯怯的,仿佛有些懼怕。
“忠叔,拿些銀錢給他們,我們走吧。”
忠叔眉梢微動。
二姑娘剛回來,並未經曆過這些,想必是怕壞了。
車廂內遞出一個荷包,忠叔拿在手裡,反手扔在地上,“錢在這兒,趕緊滾吧。”
清秀少年撿起,掂了掂重量,大怒,“你打發叫花子呢!”
“我家姑娘給你是她心善,不想要?”忠叔黑了臉,將手攤開,“那就還來。”
“小爺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清秀少年冷著臉,舉起木棍便向忠叔揮來。
其餘少年蜂擁而上,嚷嚷著叫小人。
“讓你看看我們老大的厲害!”
車轅上施展不開,忠叔被逼著跳下車,一根馬鞭使得虎虎生風,逼得眾人靠近不得。
“呼啦——”一聲,馬鞭甩在一個少年身上,疼得他當場慘叫。
車廂內,信桃和信柳緊緊靠在一起,擋在秋水漪身前,擔憂道:“姑娘,忠叔不會有事吧?”
秋水漪輕聲安慰,“忠叔是軍中退下來的老兵,那些不過是些市井混混,如何敵得過他?”
信桃放下了心,“那便好。”
抬眼便見秋水漪一把掀開車簾,慌得兩人連聲阻止。
“姑娘,外頭危險,彆去。”
秋水漪手背在身後,衝二人擺了擺,一腳跨出去。
“彆打了。”
她麵露焦急,對那清秀少年道:“你想要錢,我給你就是了,千萬彆傷了我的人。”
清秀少年鄭青一頓,“你能給多少?”
秋水漪抿唇,試探性道:“再多五兩?”
鄭青頓時麵色難看,“五兩?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侯府小姐那麼有錢,竟然隻給五兩?真把小爺當叫花子了?”
秋水漪委屈,“可是五兩真的已經很多了,尋常人家能用半年呢。”
“小爺是尋常人?”鄭青憤憤提高音量。
迎麵一鞭打來,正正打在他臉上。
劇痛襲來,鄭青怔怔伸手。
指尖一片鮮紅。
他陰著臉,一字一字道:“小爺要你的命!”
“你彆傷害忠叔,他不是故意的。”
秋水漪暗暗拱火。
鄭青怒意更甚,“你給小爺閉嘴!”
他大步靠近,一棍砸下。
秋水漪早防範著他,險險避開。
那一棍打在車轅上,鄭青拔棍欲擊,秋水漪眼疾手快地抓住棍子另一頭。
她抓得緊,鄭青竟一時拔不動,怒聲道:“你放開!”
秋水漪搖頭,“我不放。”
“我讓你放開!”鄭青瞧著像是氣急了。
下一瞬,棍子那頭力道一鬆,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