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上,秋水漪一臉無辜,“是你讓我放開的。”
額角青筋暴跳,鄭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三兩步上前,一個猛衝跳上馬車,伸手去抓秋水漪。
“嘶——”
馬兒不知怎的,突然朝天嘶鳴,提起蹄子,向前猛衝了出去!
鄭青一個踉蹌撲進了車廂。
秋水漪趁勢躲過他手中木棍,一棍敲在他後腦。
鄭青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直直看著她,忽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姑娘!”信桃信柳靠過來,顫抖著道:“他、他暈了?”
秋水漪冷靜點頭,將木棍交給信柳,“待會兒他要是一動,你就用這個敲暈他。”
信柳抖著手,抱著木棍,一臉的視死如歸,“姑娘放心!”
秋水漪無奈輕笑,轉身出了車廂。
馬兒仍在狂奔,她努力穩住身形,藏好袖中的銀針。
心想,她沒駕駛過馬車,牛車倒是駕過幾次。
都是車,應當沒什麼區彆吧?
鄭重撿起韁繩,秋水漪沉氣,用力往後拽。
……
那頭,忠叔見驚了馬,嚇得麵色巨變,扔下倒了一地的地痞流氓,急急追了上去。
“老大!”
鄭青也在車上,其餘少年互相攙扶著爬起,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於是,馬車在前頭橫衝直撞,後頭跟了一群狂奔的中、少年。
迷迷糊糊中,鄭青恍惚間聽見小弟們的叫聲,掙紮著睜開眼。
眼睛半眯著,視線裡出現一個顫顫巍巍的人影。
待看清是一個嚇得直抖的婢女,他不屑地撇嘴,正要起身。
“哐當——”
一棍砸得鄭青頭暈眼花,歪歪扭扭得癱了回去。
“怎麼了?”
外頭,秋水漪已經控製住失控的馬兒,聽見裡邊動靜,側耳詢問。
“沒、沒事。”信柳手抖成篩子,結結巴巴道:“我、我把他打暈了。”
信桃忙撿起摔落的茶壺,手忙腳亂地倒了杯水遞給她。
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秋水漪隨口道:“下次他醒來,再給他一棍就是了。”
冰冷的茶水下肚,涼意延伸至四肢,仿佛將滿心的忐忑不安也壓了下去。
信柳怔住,“啊?”
秋水漪沒再回答,專心致誌地駕駛著馬車。
信柳沒法子,和信桃小聲商量,“下次……你來?”
“不不不不。”信桃拚命搖頭,“信柳姐姐,我怕。”
信柳欲哭無淚,她也怕啊。
可再怕,也不能辜負姑娘的期望。
信柳鼓起勇氣,在鄭青動了下/身時,果斷給了他一棍。
幾次下來,少年額頭上、腦袋上起了好幾個大包,讓信桃都有些不忍了。
馬車穿梭在林間,馬蹄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秋水漪站起身眺望遠方,隱約能看見車架的影子。
她拉停馬兒,掀開車簾,對二人道:“下車。”
“啊?”
雖不解,信柳信桃卻下意識聽從她的指令。
秋水漪拿起茶壺,將早已冷卻的茶水一股腦潑在鄭青臉上,飛速跳下車,“快跑!”
馬車裡,鄭青被嗆醒,捂住胸膛劇烈咳嗽。
寒風自窗外吹來,臉上水漬沁骨冰涼,冷得他一個激靈。
還在愣神,就聽秋水漪一聲快跑。
他猛然驚醒,大步跨出馬車,隻見到三個向前狂奔的影子。
“嘶。”
摸著頭上的大包,鄭青麵色猙獰,“我要你們的命!”
腳步一頓,他回身拿起木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