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刀劍影,他麵色無波,黑色瞳孔中倒映出柳鬆清含笑而立的身影。
二人無聲對峙。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名殺手的屍體倒下,暗衛們將刀尖對準了柳鬆清。
“今日,是你贏了。”柳鬆清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朗聲道:“阿朝,下次你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王爺,可要追?”
左溢問。
目送柳鬆清遠去,沈遇朝眸底暗色湧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破牢而出。
他猛一閉眼,冷聲道:“不用。”
“秋二姑娘,抱歉,本王還有要事,今日便不奉陪了。”
男人與她擦肩而過,徒留滿鼻冷香。
秋水漪懵了。
搞什麼?和她撒什麼氣?!
巷子裡光線昏暗,沈遇朝一步步離開,將眾人甩在身後。
遠處有朦朧光亮照來,將地上的影子拉長,顯出幾分寂寥。
暗衛們跟隨沈遇朝而去,“唰唰”幾聲不見蹤影。
唯有左溢在一旁候著。
“秋二姑娘,王爺今日心情不好,您請見諒。”左溢輕咳一聲,“不如屬下陪您逛燈會?”
秋水漪陰著臉。
人都走了,她還逛什麼逛?
她笑容甜美,“左護衛,你怎麼不跟上你家王爺?”
在這兒杵著做什麼?
左溢後背有些發涼,絞儘腦汁為自家王爺找補。
“王爺不曾喚屬下,自然是要屬下送姑娘回府。”
他在心內長歎一聲。
遇到秋二姑娘以來說的話,比他以往一年說的都多。
左溢覷著秋水漪的臉色,“……那屬下送您回去?”
不回去留在這兒做什麼?喝西北風麼?
秋水漪氣哼哼的,“回吧。”
去接信桃的路上,覷見前頭一道略顯熟悉的身影,還在思考那是誰,就聽左溢喊:“尚澤。”
尚澤聞聲回頭。
秋水漪驚訝地瞧著他空空如也的手,“你不是去追拍花子了麼?孩子呢?”
他們遇見的孩子是假的也就罷了,怎麼尚澤也一無所獲?
“姑娘彆提了,追到半路,突然跑出來幾個黑衣人將屬下引開,屬下方反應過來是上當了。”
尚澤撓著後腦勺,眉梢掛著陰鬱之色。
說話間,信桃所在的小攤到了。
桌上的餛飩已經撤了,信桃手裡捏了個撥浪鼓,正逗著對麵之人懷裡的小童玩。
那小童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襖子,頭頂紮了兩個小髻,胖乎乎的小臉揚著笑,一臉的憨態可掬。
“姑娘,您回來了。”
信桃歡喜地迎上來。
“這是……”
秋水漪對著那對母女抬下巴。
“姑娘,您和王爺剛走沒多久,那孩子便被一個好心人送回來了。”
信桃小聲道。
尚澤氣笑了,“那豈不是說,我們被人耍得團團轉?”
信桃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嚇了一跳,嫌棄地斜眼過去。
左溢咳一聲,上前將尚澤擋在後頭,“二姑娘,屬下先送您回去吧。”
“這位姑娘,實在抱歉。方才太過混亂,我和小寶失散後一下慌得沒了神,大抵是看錯了,勞煩您白跑一趟。”
那女子抱著孩子矮身致歉,臉上掛著歉疚。
“無礙,孩子沒事就好。”秋水漪笑,“不過姐姐下次定要將孩子仔細看好了。”
“一定,一定。”女子連聲應。
離開前,秋水漪瞟了眼信桃手上的兩盞燈。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