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絕色妖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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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入了盥洗室的門,三人才將一直儘力揚起的嘴角放下。畢竟要是將嘴角放下,那性命也有可能被國師“放下”,逃過了死劫不足以壓製她們親眼目睹許重之死亡的悲愴,每人心中都更加沉重。

盥洗室以青石搭建,中心池子引了山上的溫泉水,水汽蒸騰,白霧嫋嫋。

三個小娘子頂著一身臟臭一聲不吭,敲了好一陣牆,確定沒有什麼竊聽的機關後,才脫了衣裳泡進去。

春杏低著頭,眼淚啪噠啪嗒的打在水麵上:“不知道公子被葬到哪裡了……隻要他再多撐幾個時辰,就能活了……”

池荇沉默。無論怎麼看,國師從最開始就已經定好了許重之的結局。

“我會尋機會查清楚,將他好生安葬。”

愧疚像是一把傘,滿滿撐在池荇胸口,她沒能保下他。

阮煙兒解開池荇的發鬢,將發絲浸入水中,道:“許家作孽太多,他本就定會被拖累……這不是憑你可以左右的。”

阮煙兒說著,眼前又浮現了青年毫無血色的臉龐,他眼底溫柔又惋惜:“我當真以為你是隻貓。若有一天你出去了,幫我養隻三花罷。”

她眼睛酸的厲害,卻發現池荇的肩膀也在抽動。她撫上她的肩頭,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你……”

在她的記憶裡,隻見池荇哭過一次。

那天,七歲的池荇親手殺了自己的乳母。也就是那天,父親收養了池荇。

池荇猛地轉身,水花飛濺,眼睛通紅,像隻落水的兔子:“你都看到許重之的下場了,為何說我是為幫你出頭才接近許家的……你不該再牽扯進來……都怪我,我不該讓你和師兄參與進來……”

阮煙兒柳眉一擰,扶正池荇的雙肩,嗔道:“好呀你,現下混出名堂要進宮了,就急急趕奴家走了是不是!晚了,奴家名字都交到宮裡了,你若不想奴家出事,就爭氣些。”

三個小娘子在池子裡哭成一團,不知不覺誤了時辰。

林鹿不耐煩地等在外麵馬車上許久,才看到她們鬆鬆垮垮穿著臨時找來的太監衣服,一人頂著兩顆核桃,哆哆嗦嗦地跟自己認錯。

他指指池荇:“你,上來。以後隨我出門不用帶丫鬟,讓她們自己呆著,懂了嗎?”

池荇忙不迭點頭,輕輕躍上馬車。

“你可知玄寧宮?”

“大概知道些。是聖上為了方便得您指點,也為了您教導太子,特意在東宮不遠處為您選的宮殿。”

皇帝給寵臣在皇宮裡挑宅子,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林鹿矜傲點頭:“不錯。我對你隻兩點要求,一是未經允許不許隨便出入我的寢室、丹房。二是平日裡老老實實跟著我,把你那些小聰明都收好,知道了麼?”

池荇乖巧點頭:“那我平時需要做什麼?”

漫長的沉默後,林鹿反問:“這都需要我教你?”

池荇似懂非懂地點頭:“我明白了。”

她暗自思忖:國師恐怕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也好,方便她四處刺探調查。

而林鹿渾不在意,他眯起狹長的眼睛,又拋下一個危險的問題:“你可心儀太子?”若他們二人互有情誼,這徒弟還是留不得的,他不喜麵對一個隨時會背叛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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