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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你跟那位導演還有聯絡嗎,他後來知道你在罵他了嗎?”小劉也顧不上難過了,睜著通紅的眼睛催促田畕畾。
回憶往昔崢嶸歲月,田畕畾尷尬摸摸劉海繼續道:“後來電影很成功,慶功會的時候導演攜夫人出席,他用流利的中文給他的華裔夫人介紹了我,導演夫人說那段時間導演經常拿沒聽懂的詩句來問她田又罵他什麼了。現在每次回法國我都會去拜訪他們,導演的脾氣依舊暴躁,然後我就和導演夫人形成中華聯盟一起炮轟他。”
小劉聽的噗嗤笑了出來:“六六真羨慕你的性格,什麼事被你一說好像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田畕畾又嘻嘻哈哈哄了她幾句便把空間留給她讓她自己再緩一會兒,走出樓梯間的時候驚喜的看見鬱焱正垂目靠在對麵的牆上,好像已經站了好一會兒的樣子。
田畕畾怕兩人對話被小劉醫生聽到,伸出兩指扯了扯鬱焱的衣袖,把他扯到旁邊的一處無人的露台上,打趣道:“光風霽月的鬱醫生也喜歡聽牆角呀,真是沒想到。”
鬱焱瞥了她一眼,開口的聲音帶著彆扭:“我是見有人曠工,來抓現行。”
田畕畾心裡已經樂開了花,找我就找我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請問鬱醫生從什麼時候開始聽的?”
鬱焱不自然的咳嗽一聲,望天望地就是不望進人眼裡。
“聽到你又拿自己的經曆出來忽悠人。”
田畕畾瞪眼:“我哪有忽悠人,真人真事好不好。”
田畕畾本以為鬱焱會繼續出言嘲諷,沒想到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下一句,於是歪著腦袋越過鬱焱側過去的身子去看他的臉。
鬱焱向後避了避,開口的嗓音少有的帶了些遲疑:“耳後的燒傷也是那個時候的事兒嗎?”
反應了好一會兒田畕畾才想起來鬱焱說的是什麼,“唔”了一聲,不在意的解釋:“對呀,我又不是你,學什麼都那麼快,有些句子不日常就聽不懂,爆破的時候一時間腦子卡殼沒反應過來工作人員喊的什麼,就不小心被火撩著了頭發,還好還好,不算嚴重。”
鬱焱的目光不再遊移不定,深深的看了田畕畾一眼,聲音有些無奈:“第二部電影也受傷了?”
田畕畾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兒,:“有些動作比較難,即便花了半年多時間訓練,拍的時候還是狀況百出,旋轉跳躍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腦袋磕在冰麵上縫了兩針,幸好去疤膏有奇效,不然就要直接退圈了。”
這兩處是好幾年前剛剛在法國拍戲的時候受的傷,當時還沒有人來采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後來回國田畕畾也從未為在任何場合再次提起過,如果不是上次為了安慰安安,她自己大概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看看鬱焱沉重的臉色,真心覺得受過的傷還是有必要經常拿出來吹噓一下的。
見鬱焱轉過頭去望著露台外的梧桐樹久久發呆不言不語,田畕畾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他:“鬱醫生,這次你怎麼不教育我要好好愛護身體了,不要輕易的放棄我嘛。”
複雜的神色漸漸收起,鬱焱將目光重新投向眼前這個無論遇到什麼都嬉笑靈動的女孩,輕輕輸出一口氣。
“健康的身體本就是為了服務精彩的人生,既然已經找到讓你開心的事情了,那醫生還能說什麼呢,儘興就好。”
女孩的眼睛亮的攝人心魄,柔軟的發絲隨風輕輕拂過精致白皙的臉頰,蕩漾起人心裡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