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旅行(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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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時候,人的思維方式都僅僅適用於自己,而無法得知其他物種的想法。

正如此刻,青涿看著團長離去的背影,也沒琢磨明白他是來乾什麼的。

帳篷已經固定好,他從鐘士望身上躍下,貼心地伸手撣去對方背上的沙粒,就被肖媛媛扯著衣角拉到一旁。

“涿哥,你有沒有覺得,”她自認承了青涿過命的恩情,自然地換了個稱呼,黑珍珠一樣的眼睛偷偷瞄了某個白色身影一眼,“那位對你非常不一般?”

青涿懶懶地掀開眼睫,月色如銀紗撒落鋪下,給他鍍了一層輝光,就像是柔潤晶瑩的珍珠經過了打磨拋光,更加令人挪不開眼。

嗯……就算是非人類,或許也會對好看的人抱有好感吧。

肖媛媛心想。

青涿雙臂搭在胸前,右手點了點下巴,做思考狀:“好像是哦,說不定他喜歡我呢。”

悅耳柔和的嗓音不大不小,嚇得女孩趕忙往團長所在之處望去,見他沒有任何反應才稍稍鬆口氣。

這種做賊心虛、背後說人壞話的作態成功將青涿逗笑,他慢悠悠補充道:“開個玩笑啦。”

肖媛媛:……

臨時的歇腳處搭建完畢後,在勞累驚嚇中度過一天的十個人都迫不及待鑽到了帳篷裡。明明隻是個簡陋不堪的、被黑暗籠罩的容身所,此刻卻成了遮風擋雨的避風港,給予他們源源不斷的安全感。

一時間也沒有人說話,饑腸轆轆的人們翻出少得可憐的食水默默補充,空氣間隻剩下偶爾吃東西發出的聲音。

“拿個吃的吧。”青涿對包裹鼓鼓囊囊的小富婆肖媛媛說道,她的包鼓脹得讓人眼饞,幾乎是一開始的三倍大。

密閉空間內,斷續的目光時不時隱晦地投來,在即將被捕捉時又飛快挪走。

在下一次悄悄看去時,曹藝和青涿猝不及防地對視了。青涿衝她笑了笑,而她眼神晦暗,麵不改色地收回目光。

這時,一道突兀的鈴聲遠遠蕩來,並飛速靠近。

叮鈴,叮鈴。

幾個小團體內的人都互相傳遞了個眼神,心臟不由自主地隨鈴響靠近而越抬越高——

門簾掀開時,敞亮的燈光和大漠的孤風一齊湧入這個溫暖黑暗之地。寒氣從腳底一路往上遊竄,又被團長的聲音驚得四散而逃。

【吳香梅。】他突然點名道。

被點到的中年女人瞬間成為了焦點,齊刷刷九對眼睛聚焦在她身上,還有一道陰寒詭譎的氣息爬行而來,扼住脖頸,讓她動彈不得。

【你今日留守,即刻隨我前往留守屋。】

什麼?留守?

其餘人皆是不解地麵麵相覷,青涿則緩緩抬起眼。

來了。

新的規則。

癱坐在地的中年女人麵色惶惑,她比早上初見時憔悴了不少,一頭梳得齊整的齊肩發亂糟糟地混著汗粘在臉上,她第一時間惶惶看向自己的丈夫,乾裂的唇微微張開:“我……”

話說一半,她的肢體就以一個僵硬機械的角度運作起來。

雙膝曲起,重心前移,仿佛四肢關節都被細繩鎖住,無形的手指在幕後操控著她慢慢站起了身。

“老婆你?!”王國將大驚,立馬伸手握住妻子的手腕。

皮膚觸手溫熱,源源不斷的巨大拉扯感從掌心傳來,王國將用了十足的力氣,也沒能阻止她一點點向前挪動的腳步。

僵化的四肢之上是還留存著鮮活神情的臉,吳香梅看不到在她身後的丈夫,驚慌無措的目光無處安放:“我,我不知道……控製不住自己……”

一道身影快速掠過,王閔從後方撲來,用力地把吳香梅緊緊抱住,緊緊咬著牙關試圖抵抗這股無解的力量。他額角青筋暴起,向來溫和平淡的目光充斥熊熊怒火,像隻小獅子般咆哮。

“你要對我媽做什麼!!你這個怪物!!有種衝我來!!”

“王閔!”林琳厲聲喝止。

她眼眶瞬間紅了一圈,定定地看著團長,問:“留守屋在哪裡?”

空氣中回蕩著王閔粗壯的喘氣聲,疑問無人回應。

自進入這個奇異空間以來低頭服從的人第一次試圖抗爭,他們緊緊和自己的血緣至親圍抱在一起,與未知的黑暗較量。

即使這一切在黑暗的眼裡無足輕重,解決他們輕鬆得就像是解決一隻聒噪的螞蟻。

“為什麼是吳香梅留守?”終於有聲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發問的青涿盤腿坐在墊布上,右手微微舉起,像一名課堂上的小學生。

老師總是會對認真好學的同學有更大的寬宏,被遮掩得沒有一絲皮膚裸露的非人“老師”似乎也不例外。

他沉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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