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聽了忍不住笑道:“傻妹妹,薛公子要娶你,你以為就是雇花轎過來就好?家裡頭不知道有多少事兒要忙。再則說,他恐怕也像你一樣,正在家裡神魂顛倒,一直想著妹妹你夜不成寐呢。”
聽司棋這麼一混說混鬨,岫煙心裡倒是好過了一些,但不到正式婚嫁那一日,心裡總是懸著放不下。
這三日真的很難熬,邢蚰煙看著日頭一點點升起,又眼睜睜看著它一點點落下。再看月頭一點點出現一點點消失……
望眼欲穿。
司棋見了她這副模樣,知道再勸也沒有用,除非是即刻就把薛蝌找來娶了她,否則她這疑心病怎麼也不能消散。
好容易就到了第三日。頭天夜裡二人就沒怎麼睡,將躺下不一會兒功夫,就有喜娘過來幫著梳頭洗臉換衣服了。
邢蚰煙此時心都跳成了一個,身子哆嗦得怎麼也停不下來。
司棋和襲人在一邊都笑著勸道:“姑娘,誰都有這一天,姑娘你彆害怕,等過了今日就好了……”
二人正勸著,岫煙那裡淚珠兒就掉下來,一滴一滴順著臉龐慢慢滑落在大紅的嫁衣上,暈開一個又一個紅色的圈。
喜娘不知內裡,還待開口再勸,卻被襲人給遞了個眼色過來攔住了。
喜娘會意,笑吟吟地挑起岫煙的長發,梳通順了,上了桂花油,慢慢盤起。
岫煙頭發養得極好,又黑又亮,喜娘一邊梳一邊誇讚。
襲人卻知道她是擔憂害怕,也許又想起了這十多年的辛酸苦楚。
司棋看著岫煙一點點盛裝,心裡也不由得跟著就難過起來。
天下所有的女子,最美好的就是這一刻?
岫煙十多年辛苦,今日總算是能找到了個如意郎君,日後能博得個地久天長,夫唱婦隨。
可是自己呢?
這一生難道都要空付於斷井殘垣麼?
潘又安笑眯眯的樣貌突然又浮現於腦海。論相貌,他怎麼也不輸於薛蝌,可是人品呢,怎麼就天差地遠?
自己怎麼就錯托付了終身?
司棋微笑看著岫煙,大眼睛裡淚珠在滾動。
忍住,不許哭,那負心薄幸的男子,不值得我為他掉眼淚!
司棋死死咬著嘴唇,心裡死撐著。
眼淚卻還是流了下來,一滴……兩滴……
“來啦,新郎官兒來接新娘子來啦!”
邢蚰煙和司棋聽了心裡都是一顫:“這一天還是來了麼?我就要出嫁了麼?”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